听见点滴声。

    她躺在雪白的床单上，栗色长发散在枕边，胸口规律地起伏。若不是那些连接着监测仪的导线，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

    医生说她的脑电波异常活跃。陈杰站在门口小声说，就像……在做一场醒不过来的梦。

    齐阳轻轻握住苏婉的手，发现她指尖有淡淡的金色痕迹，像是褪色的纹身。

    她会醒的。

    话音刚落，苏婉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

    监测仪发出急促的滴滴声，齐阳连忙按下呼叫铃。医生护士冲进来时，苏婉的眼皮已经开始颤动。

    当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终于睁开时，齐阳看到了某种不一样的东西——她的瞳孔深处有细微的金色光点，转瞬即逝。

    我看到了……苏婉的声音虚弱但清晰，系统的起源……

    **3.**

    一周后的出院日，三人聚在齐阳的公寓里。

    高等文明的经济实验陈杰差点打翻咖啡杯，你是说系统是外星人搞的

    苏婉摇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个已经变成普通铜币的钥匙：更准确地说，是一种宇宙级别的财富分配机制。它选中宿主不是为了让其挥霍，而是测试人类在极端财富下的选择。

    她调出手机里的一张照片——那是她昏迷期间看到的画面：无数个平行地球上，不同版本的齐阳在面对最终选择时做出了不同决定。

    有的成为独裁者，有的沉迷享乐，还有的试图用系统控制全世界。苏婉放大其中一个画面，只有我们这个宇宙线的齐阳，选择用财富去保护他人。

    齐阳皱眉：所以这是……某种测试

    不，是毕业考试。苏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我们通过了。

    她打开电视，财经新闻正在报道一则突发消息：赵氏集团董事长赵天雄今晨突发脑溢血去世，其子赵明在继承遗产时被查出多项违法犯罪行为，现已批捕。

    系统最后的清理工作。陈杰小声嘀咕。

    **4.**

    三个月后，帝豪酒店顶层餐厅。

    齐阳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的城市灯火。这里是他第一次挥霍系统资金的地方，也是与苏婉初次相遇的场所。

    紧张苏婉走到他身边，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一如既往。

    有点。齐阳摸了摸西装口袋里的丝绒小盒，你说……她会答应吗

    苏婉挑眉：我要是她，早就把你按在墙上求婚了。

    门开了，林雅局促地站在门口。她比上次见面瘦了不少，衣着朴素了许多。

    你找我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齐阳请她坐下，直接推过去一张支票：三百万，足够你还清债务和重新开始。

    林雅瞪大眼睛：为、为什么

    因为如果没有你那句分手短信，我可能永远不会被系统选中。齐阳平静地说，这钱很干净，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林雅的眼泪砸在支票上，晕开了墨迹。

    **5.**

    离开餐厅时，苏婉在电梯里突然问道：后悔吗如果留着系统，你现在可能是世界首富。

    齐阳看着电梯镜面里映出的两人身影——他穿着普通的休闲装，苏婉的栗色长发随意地扎成马尾，两人看起来就像任何一对普通情侣。

    知道我现在最想要什么吗他握住苏婉的手。

    什么

    一碗牛肉面，加双份香菜。

    苏婉大笑，笑声在电梯里清脆地回荡。

    电梯门打开，外面是华灯初上的城市。没有系统，没有倒计时，只有无数平凡而真实的可能性在等待着他们。

    齐阳深吸一口气，牵着苏婉的手走进夜色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