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个穿着灰色道袍，头发稀疏，神情倦怠，看起来像是连续值了七天大夜班的秃顶大叔。他头也没抬，指了指旁边的自助结账机：扫码，自助。

    陈多鱼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压低声音：道友，请问这里卖后悔药吗

    秃顶大叔终于抬起眼皮，浑浊的眼睛扫了他一下，突然从柜台下摸出一个手持扫描仪，对着陈多鱼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滴——扫描仪发出刺耳的蜂鸣。

    大叔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数据，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姓名陈多鱼，练气期大圆满（濒临跌境），负债率583.7%，天道征信黑名单，未履行修行义务记录27次，涉及高利贷纠纷13起，签订‘奋斗者协议’一份……啧啧，小伙子，你这人生履历，精彩啊。后悔药没有，不过我们店里新到一批‘老赖重生套餐’，买一送一，了解一下

    陈多鱼还没来得及说话，丹田处的996福报咒突然又是一阵剧痛，疼得他冷汗直冒，差点跪下。

    王师傅见状，叹了口气，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看透了韭菜命运的同情他从柜台底下摸出一瓶包装酷似某功能饮料的蓝色液体，扔给陈多鱼。

    ‘脉劫回来’，新出的，据说能短暂压制心魔和咒印反噬。赊给你，小子。记得回头在‘天道点评’上给我打个五星好评，带图追评的那种。

    陈多鱼拧开瓶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咕咚咕咚灌了下去。一股清凉中带着点电解质味道的液体滑入喉咙，丹田的剧痛果然缓解了不少。

    就在这时，他眼前突然弹出一个从未见过的全息投影界面，机械的电子音在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宿主：陈多鱼】

    【当前状态：极度焦虑，负债累累，濒临社会性物理性死亡】

    【符合‘天选打工人’…不，‘天选资本家’激活条件】

    【修真资本家系统，正式激活！】

    【新手任务发布：让第一个修真者为你感到焦虑。任务奖励：启动资金10灵石。】

    这……这又是什么玩意儿陈多鱼懵了。

    简单说，王师傅一边慢悠悠地擦着一个看起来很古老的玻璃杯，一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一个教你怎么更高效地‘割韭菜’的系统。比如，你让一个修士因为担心修为、前途、道侣或者明天开盘的‘灵石股’而产生焦虑情绪，系统就能给你兑换灵石。你要是能忽悠别人自愿签下‘奋斗者协议’，还能拿50%的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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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多鱼：……

    这系统，画风怎么跟他前世那些P2P平台的宣传语那么像

    便利店墙上的悬挂电视，正在插播午间新闻：

    【最新快讯！福报修真学院招生办刚刚宣布：为响应‘天道’关于加速人才迭代的号召，今年入学考试将新增‘自愿捐献灵根（可置换积分）’加分项！据悉，此举旨在鼓励学子们发扬奉献精神，为修真界的可持续发展贡献力量……】

    陈多鱼下意识地看向便利店门口的反光玻璃，只见自己那张还算清秀的脸上，头顶不知何时，缓缓浮现出一个绿油绿的【可收割】标签，还带着点新鲜上市的光泽。

    他猛地打了个寒颤，不是因为丹田的咒印，而是来自灵魂深处的、被明码标价的恐惧。在这个世界，他不仅是个负债累累的打工人，还是棵行走的韭菜，随时等待着被更强大的资本家收割。

    王师傅，陈多鱼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指了指自己头顶那晃眼的绿色标签，这玩意儿……能关掉吗有点影响市容。

    王师傅头也不抬，继续擦着他那宝贝杯子：不能。这是‘天道大数据’根据你的潜在价值和风险评估自动生成的。负债越高，风险越大，标签颜色越绿，说明你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