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钢铁，我只能在黑暗中凭借本能和那股狂暴的魔气搏杀，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还有一次，他直接把我扔进了一处地底熔岩河附近，灼热的气浪几乎要将我烤干，而河中潜伏着火焰蜥蜴，它们喷吐的火焰甚至能点燃魔气。

    每一次，都是生死一线。每一次，玄渊都只是远远地看着，像在观察一件有趣的实验品。他从不插手，除非我真的下一秒就要断气。他的鞭策不是言语，而是更残酷的现实——要么适应，要么死。

    废物！连这点冲击都承受不住

    慢！太慢了！等你反应过来，骨头都凉了！

    控制！不是被它控制你！

    他偶尔会吐出几句冰冷的斥责，像鞭子一样抽打在我几乎崩溃的神经上。巨大的痛苦和濒死的恐惧成了家常便饭，但也正是这种极限的压榨，让我体内的魔气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

    我不再像最初那样完全被它撕扯，而是能在剧痛中，勉强引导它流向特定的经脉，用它来强化我的肉身，用它来凝聚成粗糙的攻击。虽然依旧生涩，依旧痛苦，但我活下来了，并且能感觉到，自己正在一点点变强。身体也奇迹般地开始适应这种冰冷霸道的力量，经脉在一次次撕裂和修复中变得更加坚韧。

    这种进步，是用血和泪换来的。

    在一次我被数头狂暴魔猿围攻，险些被撕裂时，玄渊终于出手，只是一挥袖袍，无形的魔气便将那些魔猿碾成了肉泥。他落在我身边，气息冰冷。

    我瘫在地上，大口喘息，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魔气运转后的剧痛交织。就在这时，我清晰地感觉到，玄渊身上散逸出的魔气波动，和我体内那股源自师尊白疏影的魔气，竟然……竟然有种说不出的相似感！

    不是完全一样，玄渊的魔气更加深沉、冰冷、死寂，如同万载玄冰。而师尊注入我体内的，虽然同样霸道冰冷，却似乎还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别的什么。但那种本源上的感觉，那种力量的核心特质，却惊人地契合！仿佛是同一条河流，流向了不同的支流，呈现出不同的面貌。

    这个发现让我浑身一震，一个荒谬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玄渊……和师尊白疏影……

    难道……他们是一伙的师尊背叛仙门，投入魔道，而玄渊就是她在魔族的同伙或者上级她把我变成这样，是为了把我献给玄渊，或者作为他们更大阴谋的一部分

    这个想法一旦产生，就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复仇的火焰在我心中燃烧得更旺了。如果是这样，那师尊的背叛就更加恶毒，更加不可饶恕！她不仅毁了我，还要把我当成工具！

    我看向玄渊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深藏的警惕和恨意。但他似乎毫无察觉，或者根本不在意。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的魔气掌控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甚至能勉强凝聚出一些简单的魔气刃。玄渊在一次指导——更像是冷眼旁观我被一只速度极快的影豹追杀时，似乎觉得我的应对太过笨拙，终于忍不住亲自示范。

    他身形一晃，轻易避开影豹的扑杀，指尖凝聚出一道凝练无比的黑色魔气，快如闪电般刺出。就在他出手的那一瞬间，为了调整姿势，他下意识地用手指轻轻拂了一下并不存在的、宽大黑袍袖口上的灰尘。

    那个动作！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瞳孔骤缩！

    那个拂袖的动作，极其细微，极其自然，却像一道闪电劈中了我的记忆！师尊！白疏影！她……她偶尔在指点我剑法，或者沉思时，也会有这样一模一样的小动作！整理她那雪白干净、一尘不染的袖口！

    怎么会！

    这个发现比之前感知到魔气同源更加让我震惊，甚至可以说是惊骇！

    难道……玄渊……就是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