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却在看见投影里曹氏的银丝绳缠上自己手腕时愣住
——
那绳结打法,与他保险柜里的祖传玉佩完全一致。
1987
年你们销毁的不是文物,是匠人精神。
我取下降噪耳机,任由千年的喧嚣涌入耳道,
但文物会说话,基因会传承,被碾碎的灵魂终将在文明的裂缝里重生。
AR
程序在穹顶拼出匠人永生的字样时,我后颈的玉质凸起突然震动。
观众们的手机同时收到新投影:1987
年考古现场,父母对着镜头微笑,他们身后的合葬棺缓缓打开,崔庆可与曹氏的虚影起身,向千年后的人群挥手。而棺木内侧,赫然刻着我的现代工牌编号。
19
未完成品
闭馆后的脚步声在长廊里回荡时,我正对着展柜擦拭残件。
木纹里的血沁莲花突然转动,花瓣尖端指向博物馆外墙
——
那里的爬山虎已枯萎,露出砖缝里的唐隶刻字:第
76
号坟,等你千年。
又在看他们周明的声音带着释然,他的右手缠着绷带,绷带下隐约可见莲花状的新生皮肤。
我指着残件,血沁纹正在自动重组,这次拼出的不是文字,而是具怀抱残玉的女性轮廓,腕间银丝绳的断口处,缺着半块残玉。
她在等我。我摸向后颈的玉质凸起,那是块新生的菱形玉片,边缘与曹氏残玉的断口完美吻合。
周明打开手机电筒,光线穿过玉片,在地面映出唐代地宫的地图,终点处标着曹氏之柩,旁边用现代记号笔写着:缺玉,待补。
崔庆可的刻刀虚影突然出现在展柜玻璃上,他对着我举起左手,无名指的婚疤发出微光。
玻璃内侧凝结的水雾中,我看见他正在合葬棺内刻字,而刻刀落下的位置,正是我后颈玉质凸起的对应处。
原来我们都是未完成品。周明看着自己后颈的莲花纹,那纹路正逐渐与我胎记融合,魏家的诅咒是谎言,匠人的使命才是真相。
残件突然发出蜂鸣,血沁纹里渗出细小的银丝绳,缠上我手腕时自动打成曹氏临终前的结法。博物馆的文物管理系统自动弹出提示:咸通佛帐修复进度
99%,缺少关键部件:匠人血脉玉。
我对着展柜轻笑,倒影里叠着曹氏与崔庆可的轮廓。
当指尖触到残玉断口,整个展厅的灯光突然熄灭,唯有残件发出幽蓝光芒,照亮了展柜玻璃上的新刻字:望仙门开,待君归——
落款是父母的考古队编号与我的工牌号码。
凌晨的阳光洒进展厅时,残件恢复如常,仿佛昨夜的奇观只是幻觉。但我腕间的银丝绳上多了颗血珠,显微镜下观察,那是具完整的线粒体结构,DNA
序列写着崔庆可
+
曹氏
+
林小满。
周明的电子手环显示基因共振已停止,但他掏出的铜戒内侧,不知何时出现了新刻字:下一世,换我来找你。
我摸着后颈的玉质凸起,感受到里面有细微的跳动,像极了佛指舍利里的
DNA
链条波动。
博物馆官方微博凌晨的监控截图下,有条匿名评论:第
76
号库的地砖下,藏着真正的咸通佛帐。配图是张老照片,
1987
年的考古队站在地宫前,父母抱着襁褓中的我,而我手里攥着半块残玉,玉面上隐约有庆字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