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里震荡,带着崔庆可特有的冷峭。
他的犬齿咬破舌尖,鲜血滴在曹氏二字下方,木纹竟自动吸收血色,勾勒出女子踮脚摘杏的轮廓。
那裙摆扬起的弧度我再熟悉不过
——
今早照镜子时,我的白大褂下摆也曾被风扇吹成相同的角度。
质谱仪的警报突然炸响,我踉跄着扶住操作台。
香灰样本的检测结果跳出屏幕:血红蛋白含量
27%,检测对象:唐代佛堂香灰。
周明正在擦拭薄荷精油的手顿住,瓶身映出他瞳孔里的震惊
——
那是种近乎贪婪的光,和古代线魏公公看见曹氏绣品时的眼神如出一辙。
解释一下,为什么千年前的香灰里会有新鲜人血我将报告拍在他袖口的檀香木屑上,那些碎屑突然发出微弱的荧光,在紫外线下显形为咸通十二年十一月十五——
崔庆可刻字被抓的日子。
周明的喉结滚动,我后颈的玉质凸起突然发烫,看见香灰里浮起半张人脸,正是被曹氏救助过的流民。
崔庆可的咳嗽声从耳道深处传来,我摸向自己的喉咙,指尖触到湿润的血沫。
他在佛板夹层刻完最后一根睫毛,佛板突然发出蜂鸣,我实验室的所有玻璃器皿同时震颤,蒸馏水在容器里汇成莲花倒影。
更骇人的是,我的鼻血滴进香灰样本,检测结果瞬间跳转:DNA
匹配度
100%,样本来源:自我复制。
古代线的血莲开始枯萎,花瓣飘向合葬棺,每片都变成我实验室的白色瓷砖;现代线的我看着自己的血细胞在显微镜下分裂,每个细胞都映出崔庆可刻字的画面,而样本来源标注着:林小满,咸通十二年十一月十五日提取。
周明突然抓起香灰塞进焚化炉,火光中闪过崔庆可的残像,他手里举着块烧到半焦的木牌,上面的少府监魏承礼私用字样刺得我眼眶生疼。
我在灰烬里摸到枚牙齿,齿根处嵌着片杏色蜀锦
——
正是曹氏绣给崔庆可的平安缎面,缎面上的针脚还带着暗红色斑点,那是千年未干的血迹。
实验室的白炽灯突然熄灭,应急灯亮起的刹那,我看见操作台上的香灰自动拼出76字样。
那是乱葬岗的坟号、博物馆的库号,也是我工牌上的数字。
更诡异的是,香灰堆里伸出半截银丝绳,绳结打法与我昨夜编的发绳完全一致,而我明明记得,那根发绳今早出门前还在梳妆台上。
5
银丝咒怨
曹氏的银丝绳缠上监工脖颈时,我手腕的胎记突然收紧,像被人用冰钳夹住般剧痛。
那是种带着霉味的冰冷,混着长安城的雪粒子和现代实验室的福尔马林气息。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发现掌纹正在变成她的斗箕混合纹,指甲缝里渗出黑色碎屑
——
那是古代监工颈后的香灰刺青。
叫你封锁疫区!我的膝盖抵在男人后背,却感觉像是自己的骨骼在承受压力。
流民咳出的血沫溅在银丝绳上,竟开出细小的莲花,每片花瓣都映出我在现代实验室的倒影。
监工腰间的魏字腰牌硌着掌心,我突然想起周明后颈的泪痣,形状与这枚腰牌的阴刻纹路完全吻合。
绳结收紧的瞬间,监工颈后的皮肤裂开,露出与周明相同的魏字刺青。
我在现代实验室里同步感受到指尖刺痛,看见自己的指甲缝里渗出香灰,而古代线的曹氏正在用染血的银丝绳勒紧监工咽喉,她腕间的胎记与我的重叠,形成完整的莲花纹。
周明办公室的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