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看着杜怡宁的无赖样。
我再一次被从前自己的眼光感到无语。
为了离婚,也为了走的干净。
我不得不签下她准备的屈辱协议,把所有作品无条件捐献给了她的画廊,还把作品的署名权让给了邹敬启。
与之相对应的。
我得到了自由。
我贪婪地呼吸着空气,感觉连日的病痛都减轻许多。
邹敬启多年夙愿得偿,也很开心,坐在跑车里对我耀武扬威:
你去哪,要不要稍你一程。
说到一半又做作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看我哪壶不开提哪壶,您是净身出户,哪里还有去处,怕不是要流落街头了吧!
杜怡宁也露出些怜悯的神情,抬手递给我一把钥匙:
这是当初郑伯父替我买下的小公寓,你要是实在没地方去,先去那里凑合一下吧!
只是没等我伸手去接,邹敬启先不乐意了。
他一把打掉杜怡宁手里的钥匙,脸色不善地逼问:
杜怡宁,你是不是对他还余情未了!
我警告你,你现在可是我的人了,要是让我发现你和别的男人有染,我要你好看。
杜怡宁看着秒变脸的邹敬启。
心里爬山一丝悔恨。
反倒想起些我的好。
可能是因为要死了。
我不在惧怕周围人的眼神,也不在捂得严严实实。
而是大大方方的用自己的名字在旅行团里和年轻人们交流。
我这才发现,六年前那场震惊全国的大案,竟然几乎没有人记得了。
原来,这些年一直被困在原地的。
只有我这只被杜怡宁圈养在鸟笼里的灰雀。
心情变好之后,我的灵感同时开始井喷。
我将笔下的大好河山,送给了许多人。
他们有的是与艺术毫不沾边,正因工作而大把掉头发的程序员。
有的是临近暮年、垂垂老矣的一生夫妻。
我不在乎作品的价值,我只希望这些作品能够带给他们希望。
让他们在绝望之际,能找寻到自己的光。
只是我没有想到。
我会因此被钉上抄袭者的耻辱柱。
6
这个消息还是团里一个做自媒体的博主告诉我的。
她将挂在热搜上的视频转发给了我。
我一点开,看见邹敬启满脸愤怒。
俞檀是我的艺名。
从我学画那天开始,我就一直在用这个名字。
请大家一定要为我讨个公道,还原创者一个清明的创作空间。
又翻了几条推送信息。
我才搞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知怎么回事,我随手而作的画竟然被某一个受赠人报送参加了代表业界最高水平的比赛。
好巧不巧,邹敬启也拿着我的其中一幅画作参赛了。
更巧的是,两幅画出奇的相似。
不过一张偏向写实,充斥着阳光快乐。
另一张则完全相反,情景虚幻布满数不尽的忧伤。
但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这两幅画作出自同一人之手。
此事一出,瞬间在网上掀起惊天波涛,谁都想来辩一辩这李逵与李鬼。
邹敬启卖了我六年的画,只一眼就看出了另一幅画作出自我手。
他知道我因为当年的事,这些年来一直都不敢在网上露面。
而且他手里还拿着我自愿将俞檀这个名字让给他的协议。
所以,他在舆论发酵的最热,流量最大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