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啊，这次你又没死成。

    她指尖摩挲着我脖颈上的淤青，不过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

    6

    颜如玉的手指还掐在我锁骨上，门外响起脚步声。

    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猛地抓起我的手往她自己脖子上按。

    不要…微意…求求你…

    她突然大声哭喊起来，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

    病房门被撞开的瞬间，她借着我推拒的力道向后倒去，后腰狠狠撞在床头柜上。

    药瓶噼里啪啦砸了一地，她蜷缩在地上，露出脖颈上自己刚掐出的红痕。

    颜如玉泪如雨下，指着我的手指不住发抖，她要杀我…

    她说…说只要我活着…她就…

    哥哥一个箭步冲进来，把颜如玉护在怀里。

    他看向我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冰冷，仿佛在看什么肮脏的怪物。

    我无声的笑了，每次都是这样，尽管拙劣，但就是有人愿意信。

    孟长津站在门口，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充满鄙夷。

    早就该把她送进精神病院。

    周予宸捡起掉落的瑞士军刀，在我病床上擦了擦。

    你太恶毒了，我就应该亲手了结了你。

    颜如玉伏在哥哥肩头，越过他的肩膀对我露出胜利的微笑。

    哥哥冷着脸，目光扫过我额头上渗血的纱布，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将她继续关地下室，这次我会让人二十四小时盯着她。

    从今天起，你永远别想再靠近如玉半步。

    孟长津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充满算计。

    再关下去，她只会继续寻死。

    到时候媒体挖出来，对程家的声誉没好处。

    周予宸把玩着那把瑞士军刀，刀尖在指间翻转，寒光映在他阴鸷的脸上。

    要我说，直接送精神病院。

    反正她现在这副疯样，医生随便开个证明就能让她在里面待一辈子。

    空气凝固了一瞬。

    就在这时，颜如玉轻轻啊了一声，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她怯生生地拉了拉哥哥的袖子，声音柔软得像棉花糖。

    其实…我有个想法。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她。

    不如…送微意去疗养院吧

    她眨着那双小鹿般的眼睛，语气真诚得令人作呕。

    精神病院那种地方呆久了，好人也会被逼疯的。

    她说着，还体贴地伸手替我掖了掖被角，脸上都是温柔的笑意。

    如玉，你太善良了。

    周予宸收起军刀，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她都这样对你了，你还替她着想

    孟长津也露出赞许的神色，疗养院确实更合适，环境好，监管也严格，她想自杀都没机会。

    哥哥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就按如玉说的办。

    颜如玉露出胜利的微笑，指尖在我手背上轻轻划过，像毒蛇吐信。

    微意，你要好好养病呀。

    众人纷纷夸赞她大度善良，没人看见她眼底闪过的冰冷算计。

    7

    我知道，疗养院会比地下室更可怕，那里将是她的主场。

    没有监控，没有证人，只有精神失常的我，和善良温柔来探望我的她。

    而我的好哥哥，亲手为我签署了这张通往地狱的门票。

    颜如玉为我安排的疗养院，坐落在郊外一片阴冷的山林里。

    白色的墙壁，铁质的床架，窗户上焊着细密的铁栏。

    每天清晨，护士会准时推着药车进来，不由分说地掰开我的嘴，灌下那些让我头晕目眩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