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将那一幅他最满意的仕女图,挂在书房,他满意的拍了拍手,最近他要去外地看木材,现在实木家具行业也不太好做,客户眼睛都贼了,是不是红木啥的门清。索性他的家具都是真材实料的,质量没的说。
这晚李然就发现了异常。她气冲冲地拿着手机推开卧室门,走出房间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卧室梳妆镜里赫然映着个穿红嫁衣的背影。
马斯闻声赤着脚从浴室出来,水珠顺着苍白的小腿往下淌:怎么了媳妇儿......
来解释一下你手机里二十七个未接来电
还是解释你微信里面和那些女人的聊天记录
还是房间垃圾桶里的那些寒碜物你都把人带到家里了!
浴室热腾腾的水汽裹着橙花香扑进玄关时,李然正攥着他的手机,蓝光在妻子攥紧的指缝间炸开,汗水夹杂着没来得及擦干的水珠,顺着额头汇聚成河没一会儿浸湿了浴巾。
他张开嘴想说客户在楼下摆酒,却听见李然歇斯底里的吼声。
垃圾桶里的东西需要我给你拿出来吗苏棠指甲掐进手机的棱角,金属外壳硌着手指发白,他看见自己映在大理石台面的影子正在融化,汗珠顺着脊椎源源不断地滚进浴巾,像块正在融化的蜡像。
李然发疯似的冲进卧室,一把拉开床头柜,抄起已经空无一物的避孕套盒子,重重的甩在马斯脸上。
是谁李然呲着牙,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眼睛死死的盯着马斯。
马斯颓然的看了一眼,茶几上他俩甜蜜的婚纱照,犹豫了一下才缓缓说道:马良家的那口子
说完他好像丢魂一样,谈坐在地上。
喃喃自语道:是她们勾引我的,拒绝都拒绝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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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然像是一只炸毛的老母鸡一样,气愤的将手机砸向马斯。
马斯你还是个人吗你马良是你亲弟啊!恶心!恶心死了!
说罢也不打算听他说话了,用力甩上门走了,震得玄关处新买的瓷制貔貅倒地碎裂。马斯苦笑着伸手去捡,指尖突然传来灼烧般的疼痛——貔貅底座刻着的镇宅符咒正在变黑。
他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鬼迷心窍了,三四十岁的人了没想到人生还能有这些个艳遇,一些莫名其妙见过的女人,打过交道的,还有加过微信的等等女人就跟疯了一样撩他,最过分的是弟媳跟疯了一样,说什么他会发光。他最近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第二天女邻居来借扳手时,指甲油是妖异的绛红色。她倚着门框削苹果,果皮垂落时缠住了马斯的手腕。
马哥最近瘦了好多呢。嫂子不在家呀!好巧,老王也出差了马哥哥...
带着尾音的轻笑像蛇信扫过后颈,下水道堵塞真是麻烦,马哥......
马斯夺门而逃时撞翻了鞋柜,摔碎的玻璃碴里映出无数个穿嫁衣的女子。当晚他梦见自己躺在花轿里,盖头被阴风吹起时,看见八抬大轿的帘幔外,抬轿的麻子脸年轻人惊恐的脸。
老张闯进家门时带进一股冷风,西装革履却沾着泥点。他盯着沙发上蜷缩的人形冷笑:周总让我捎话,说您再不发货,就要让整个圈儿都知道马老板得了淋病。
马斯想辩解,喉头却涌上腥甜。他踉跄着去扶茶几,袖口滑落的手腕上,三个暗红手印正渗出细密的血珠。老张突然抓住他胳膊,拇指重重按在虎口: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怎么生意也不管了。
马斯努力的张了张嘴,干涸的嗓子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眼睛却死死的望着书房门口的那个红衣女人...
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刺得人眼睛发酸。老中医的银针悬在晨光里微微颤动:肾气枯竭如油尽灯枯,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