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1983年医疗档案，每张诊断书上，主治医生栏都用红笔圈着同一个名字——周明。

    4

    林夏站在档案室门口，呼吸急促。散落的医疗档案上，周明的名字被红笔圈出，像是一道道血痕。她蹲下身，手指颤抖着拼凑碎片，1983年的诊断书上记录着七名患者的相同症状：记忆紊乱，人格分裂倾向，视网膜出现异常符号。

    这不可能...林夏喃喃自语。那些符号与苏晴视网膜上的一模一样。

    王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周明的父亲是当年精神病院的主治医师，集体自杀案发生后，他消失了。他递过一张泛黄的照片，看看这个。

    照片上是年轻的周医生站在七个穿病号服的患者中间，患者们面容模糊，但林夏注意到他们的站姿与老照片中被挖空的位置完全吻合。更令她毛骨悚然的是，照片角落站着一个戴眼镜的少年，镜片后的眼神与现在的周明如出一辙。

    周明继承了他父亲的研究。王队的声音低沉，我查了记录，过去三个月里所有死者都曾在周明的诊所做过心理咨询。

    林夏的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匿名短信：想知道真相今晚10点，老宅地下室。附带的照片上，周明站在一个装满仪器的房间里，面前是七个玻璃培养舱。

    夜色如墨，林夏独自驱车前往老宅。这次，台阶变成了二十一级。推开吱呀作响的大门，血腥味比上次更加浓重。她握紧配枪，沿着墙上的暗记找到地下室的入口。

    地下室的景象让林夏的血液几乎凝固——七个透明培养舱排列成圆形，每个舱内都漂浮着一具躯体，面容与死者完全一致。舱体连接着复杂的管线，中央控制台上闪烁着人格转移进度87%的字样。

    你终于来了。周明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他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一个注射器，我一直在等你，第八号。

    林夏举枪对准他：什么第八号这些...这些是什么她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

    周明微笑着推了推眼镜：1983年，我父亲发现人类意识可以分割储存。七个志愿者接受了实验，但仪式出错，他们的主体人格死亡，分裂的人格被困在照片里。他指向墙上的老照片，这些年我一直在收集这些碎片人格，用新的躯体承载它们。

    那苏晴和其他死者...

    都是容器。周明走向控制台，可惜它们不够完美，无法承受完整的人格转移。他突然转身，镜片反射着冷光，但你不同，林夏。你是唯一成功的第八号实验体，能完美承载七个分裂人格的融合。

    林夏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一些陌生记忆碎片突然涌入脑海——她穿着白大褂在实验室工作，给患者注射药物，记录脑电波数据...

    不！她扣动扳机，子弹擦过周明的肩膀。地下室突然警报大作，培养舱的液体开始沸腾。林夏转身逃跑时，瞥见最后一个舱体里漂浮着一个穿粉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她的妹妹。

    5

    林夏在迷宫般的老宅走廊里狂奔，身后传来周明诡异的笑声：你逃不掉的，林夏！你的记忆、你的人生都是我编写的程序！

    墙壁上的老照片活了过来，被挖空的人像逐渐浮现，全是她自己的脸——有时是医生，有时是学生，有时是穿着警服的自己。最可怕的是，这些表情她从未在自己镜中见过。

    转角处，林夏撞进一个怀抱。抬头一看，是王队，但他的警徽是反着别的。

    你不是王队...林夏后退几步。

    聪明。对方的声音突然变成周明的，这是我为你创造的安全人格，用来稳定你的意识。他的面容开始融化，露出周明的五官，可惜它开始产生自主思维了。

    林夏转身冲进一个房间，锁上门。房间中央摆着一面巨大的镜子，镜中的她穿着白大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