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构中弹出,青铜子宫的残骸在火星轨道结晶成小行星带。
我跪在
2019
年
3
月
7
日的警局天台上,林小雅的温度残留在左手掌心,而晨曦正穿透青铜门最后的虚影。
警务通突然响起陌生号码:这里是星际联防指挥部,监测到您携带的逆熵因子。
全息投影中浮现出二十二世纪的自己,她身后的星舰舷窗外,青铜门正在人马座星云重组,人类文明已通过筛选实验,请准备接收......
我关掉通讯望向地平线,晨雾中隐约有青铜色候鸟掠过。
它们眼里的红光正在消退,羽翼振动的频率却与我的新心跳完美共振。
10
我站在青铜候鸟的羽翼阴影下,掌纹里流动着星云尘埃。
当第一缕真正属于
2019
年的阳光刺破云层时,那些盘旋的机械飞鸟突然集体转向,朝着太平洋上空的时空裂痕俯冲而去。
它们的青铜羽翼在电离层燃烧,灰烬拼凑出林小雅最后的微笑。
警务通在裤袋里震动,传来张承恩沙哑的嗓音:青铜城在地幔层蒸发了,但我们在钟楼地基挖出了……
他的呼吸突然加重,你的警官证,生产日期是
1921
年。
我走向警局后巷的早餐摊,老板娘正在油锅前炸着金黄的油条。当她转身递来豆浆时,围裙下露出半截青铜色脊椎——和那些克隆体一模一样的编号在晨曦中闪烁。
要甜的还是咸的她的瞳孔深处有星图旋转,仿佛昨晚只是场无关紧要的噩梦。
我接过温热的纸杯,瞥见自己的倒影在豆浆表面分裂成无数时空。1919
年的长衫女子正在掩埋青铜罗盘,2119
年的星际军官在调试维度锚,而此刻的我把配枪缓缓放进回收箱。
咸的。我说着咬破油条,酥脆声惊飞了电线上的麻雀。那些曾在红外镜头里猩红着眼的生灵,此刻正用喙梳理着正常的黑灰色羽毛。
防空洞方向传来施工队的轰鸣,我逆着上班的人流走去。晨跑的老头牵着泰迪犬经过,狗项圈上的金属牌刻着模糊的双螺旋标志。当我蹲下想看清时,泰迪突然开口说了句德语:Alles
ist
noch
nicht
vorbei(一切尚未结束)。
工地围栏内,挖掘机的铲斗正从地底带出大块青铜碎片。工头叼着烟指挥吊装,他脖子后的条形码在衣领间若隐若现。那些本该深埋地核的青铜门残骸,此刻像普通建筑垃圾般被装上卡车,挡风玻璃后司机的侧脸与杨教授有七分相似。
手机突然收到加密邮件,附件是林小雅学生证的高清扫描。
照片背景里,那扇曾吞噬无数时间线的青铜门正安静地立在校史馆角落,标牌写着1919
年校友捐赠文物
我转身走向公交站台,电子显示着环城路线图。
每个站点名称都在量子视野里扭曲成不同时空的坐标,而终点站云山公墓的像素点正组合成熟悉的双螺旋。
当
44
路公交车碾过未干的血月痕迹停靠时,我看见自己的倒影在车窗上重叠了三百次。
投币箱传出青铜硬币的清脆回响,司机师傅的机械义眼闪过鹰徽投影:去哪儿,小姑娘
我握紧口袋里冰冷的纳米钥匙,感受着脊椎上逐渐发热的星图。后座穿校服的少女正在哼唱陌生的歌谣,她课本边缘画满青铜门涂鸦,发梢挂着来自二十二世纪的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