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溜进了邻居家。

    对不起！我马上过去！她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好，抓起钥匙就冲出门。

    顾沉渊的公寓门虚掩着，她轻轻推开，一眼就看到糖球正蹲在他的书桌上，爪子下按着一个破碎的相框。

    玻璃碎片散落一地，照片被扯出了一角。

    苏念倒吸一口冷气。

    顾沉渊站在窗边，背对着她，肩线紧绷。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冷银色。

    糖球！她快步上前，想把猫抱走，却被顾沉渊抬手拦住。

    别动。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她瞬间僵在原地，有玻璃。

    他弯腰，小心翼翼地将糖球从碎片中抱出来，递给苏念，然后才去捡那张照片。

    苏念看清了——那是一张旧照片，画面里是一个温柔笑着的女人，怀里抱着年幼的顾沉渊。

    他的母亲。

    对不起……她的声音发颤，我会赔一个新的相框，照片如果有损坏，我也可以找专业修复师——

    不用了。顾沉渊打断她，指腹轻轻擦过照片边缘，已经很久了。

    他的语气平静，但苏念注意到他收起照片时动作格外轻柔。

    糖球似乎知道自己闯祸了，缩在她怀里一动不动。

    第二天傍晚，苏念拎着一个纸袋站在顾沉渊门前，深呼吸三次才按下门铃。

    门开了，顾沉渊穿着家居服，发梢还滴着水，像是刚洗完澡。

    有事

    她举起纸袋：赔礼。

    他挑眉，但还是侧身让她进门。

    苏念从纸袋里取出一个崭新的木质相框，以及一盒手工柠檬塔。

    我问了相框店的老板，他说这种木质的最能保护老照片……她小声解释，柠檬塔是我自己烤的，糖减半了，不会太甜。

    顾沉渊拿起相框看了看，突然问：你怎么知道照片尺寸

    呃……苏念耳根发热，昨天……偷偷记了一下。

    他抬眼看她，黑眸深邃，看得她心跳加速。

    谢谢。他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些。

    苏念松了口气，正想告辞，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暴雨倾盆而下。

    看来你得等一会儿了。顾沉渊走向厨房，咖啡

    好、好啊。

    五分钟后，她捧着咖啡杯坐在落地窗前，看着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流淌。顾沉渊坐在对面，正在把照片放进新相框。

    那是我母亲，他突然说，十年前的事了。

    苏念握紧杯子，轻声问：她一定很温柔。

    顾沉渊的手指顿了顿：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照片里……她在笑的样子，让人觉得很暖。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苏念以为话题结束了。

    她很喜欢猫。他最终说道，目光落在蜷在沙发上的糖球身上，以前家里养过一只，后来……

    他没说完，但苏念懂了。

    雨声填满了沉默。

    雨停时已是深夜。

    顾沉渊送她到门口，糖球跟在她脚边，这次老老实实，没再乱跑。

    以后关好窗。他说。

    苏念点头，突然鼓起勇气：那个……如果你想念糖球，可以随时来看它。

    顾沉渊微微一怔。

    或者它来看你也行，她赶紧补充，当然我会看着它不搞破坏——

    好。他打断她，唇角微扬。

    那是苏念第一次见到他笑。

    4

    甜点与心事

    周三晚上8点，苏念的厨房飘出焦糖的甜香。

    她踮着脚从烤箱里取出一盘榛子巧克力曲奇，糖球蹲在料理台上，尾巴悠闲地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