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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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结束时,白莲教众人落荒而逃,古卷也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我体力透支跪倒在地,她慌忙扶住我,泪水滴在我们相握的手上:原来如此……原来我们早已相遇过三百年。
夕阳染红天际,她为我擦拭伤口的动作轻柔而专注。
我望着她脖颈处的朱砂痣,终于明白为何初见时就甘愿为她赴死。
这跨越轮回的羁绊,或许从女帝将精血注入噬心莲的那一刻,就已注定。
3
暮色将窗棂染成琥珀色,我望着腕间黯淡下去的血纹,仍能感受到战斗时澎湃的力量余韵。
她跪坐在铜镜前,正用银针挑开脖颈处结痂的伤口——那是方才被白莲教法器擦伤的痕迹,暗红血珠滚落,在白玉瓷盘里竟泛起诡异的幽光。
这血不对劲。她将瓷盘凑近青铜古灯残片,那是战斗时我从灰袍老者手中夺下的战利品。
残片表面的莲花纹路突然亮起,与盘中鲜血共鸣,投射出一道虚幻的光影。
画面里,金瞳女帝身披玄甲,将古灯沉入沸腾的血池,池底传来魔尊的嘶吼,而女帝转身前,脖颈处的朱砂痣正渗出黑色魔气。
三百年前的封印正在松动。她指尖颤抖着抚过光影,白莲教要的不仅是我的心头血,他们想用古灯唤醒魔尊的残魂。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清脆的铃铛声,七盏血色河灯顺着水流漂来,灯面上浮现出与古卷相同的半朵莲花。
我抄起墙角的桃木剑,却被她按住手腕。
是‘黄泉引魂灯’,来者不是白莲教。她将青铜残片收入怀中,推开雕花木门。
雾气弥漫的庭院中,身着黑纱的女子赤足立于青石之上,发间银铃随着动作轻响,手中托着的白玉盏里,盛满了散发着寒气的黑色液体。
双生血契果然现世了。女子声音清冷如冰,我是幽冥司守灯使,奉命来取青铜古灯。
她玉手一挥,白玉盏中的黑液化作锁链,直取我们腰间的残片。
我灵力凝聚于掌心,猫耳在头顶瞬间显现,却在触及黑液的刹那,体内金丹突然剧烈灼烧。
住手!她挡在我身前,脖颈朱砂痣光芒大盛,古灯残片关乎魔尊封印,岂能交予他人
守灯使冷笑一声,银铃无风自动:三百年前,金瞳女帝与幽冥司立下契约,封印松动时,古灯必须回归幽冥界。如今你身为转世者,却与妖物签订血契,莫非要重蹈女帝的覆辙
记忆碎片再次刺痛脑海。
我看到女帝与幽冥司使者对坐,玉盏中同样的黑色液体倒映着她决绝的眼神。
原来当年为加固封印,女帝将自己的一缕残魂封入古灯,而如今残魂正在苏醒,引得各方势力觊觎。
守灯使攻势愈发凌厉,黑液所到之处,花草瞬间枯萎。
她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桃木剑上:以血契为引,借我力量!
我只觉丹田处灵力如决堤洪水,顺着血纹涌入她体内。她持剑舞出金色莲华,与守灯使的黑液碰撞,爆发出耀眼光芒。
原来如此。守灯使在光芒中若隐若现,你的血契不仅是羁绊,更是解封古灯残魂的钥匙。
她撤去攻势,白玉盏悬浮空中,黑液化作旋涡,跟我去幽冥界,若你能唤醒女帝残魂,或许能重新加固封印。
夜色深沉,我与她对视良久。
她眼中的坚定与三百年前女帝如出一辙,而我腕间的血纹再次发烫,仿佛在催促着我们做出抉择。当守灯使的银铃再次响起时,我们同时握住了对方的手。
幽冥界的入口在脚下缓缓展开,那是充满未知与危险的深渊,却也是解开宿命的关键。
踏入幽冥界的瞬间,刺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