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虞瑾帮他处理伤口时，发现他背上还有更多旧伤——细长的疤痕交错，像是被什么利器所伤。

    夜枭行动的纪念品。林默感觉到她的停顿，轻描淡写地解释。

    虞瑾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伤痕，心中涌起一阵酸楚。前世今生，这个男人为她承受了太多，而她直到现在才真正看清。

    为什么...她的声音哽咽，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些

    林默转过身，握住她的手：告诉你什么告诉你你深爱的男人是个骗子告诉你整个世界充满恶意他苦笑，有些真相，必须自己发现才有意义。

    虞瑾望着他深邃的眼睛，突然明白了一个简单而重要的事实：没有林默的世界，对她而言毫无意义。复仇也好，事业也罢，都比不上这个人为她付出的一切。

    休息一下吧。她轻声说，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林默点点头，但没有松开她的手：虞瑾，无论明天发生什么，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活着。林默的眼神无比认真，比任何事都重要。

    虞瑾没有回答，只是倾身向前，轻轻吻了他的额头。这个简单的动作，却比任何誓言都更有分量。

    第八章

    生死一线

    凌晨三点，虞瑾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她猛地坐起，心脏狂跳。公寓里一片漆黑，只有门缝下透出的走廊灯光显示有人站在外面。

    虞总！林先生情况不好了！是保安队长陈刚的声音。

    虞瑾一把掀开被子，光着脚冲向门口。打开门，陈刚脸色凝重地站在外面：医院刚打来电话，林先生突然高烧不退，现在已经...

    她没等他说完，抓起外套和车钥匙就往外冲：备车，现在！

    二月的寒风像刀子般刮在脸上，但虞瑾毫无感觉。她的脑海中全是昨晚林默苍白的面容——尽管伤势严重，他仍坚持和她一起整理针对祁昊的最终证据包。她早该坚持让他住院的！

    市中心医院ICU走廊空荡荡的，只有急促的仪器警报声回荡。虞瑾赶到时，主治医生正在给林默做检查，护士们忙碌地调整着各种药物。

    怎么回事虞瑾抓住一个护士的手腕，他晚上还好好的！

    护士面露难色：患者凌晨突发高烧，40.3度，CT显示颅内出现新的出血点。医生怀疑是之前的电击伤引发了全身炎症反应...

    主治医生转过身，摘下口罩：虞女士，情况不太乐观。林先生的身体对常规抗生素没有反应，我们需要使用一种特殊药物，但风险很高。

    什么风险

    可能导致肾功能永久损伤，甚至...医生斟酌着用词，需要近亲签字。

    虞瑾的手指紧紧攥住衣角。她不是林默的近亲，甚至连正式女友都不是。在法律面前，她什么都不是。

    给我看看同意书。她强自镇定。

    医生递过表格，虞瑾的目光落在患者与签字人关系一栏。她的视线模糊了一瞬，随即坚定地拿起笔，在关系栏写下未婚妻，然后签下自己的名字。

    用最好的药，不计代价。她的声音异常冷静，如果他有什么不测，我会让这家医院负全责。

    医生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她的签字资格，但在虞瑾凌厉的目光下最终只是点了点头：我们会尽力。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虞瑾像一尊雕塑般守在ICU窗外。透过玻璃，她能看到林默被各种管子和仪器包围，脸色灰白得可怕。那个总是默默守护她的男人，现在脆弱得仿佛随时会消失。

    虞瑾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前世的记忆碎片不断闪回——林默浑身是血爬向她的样子，他眼中最后的不甘与眷恋...原来两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