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爸出来了，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姐，</p>

    “别守着了，说不定都死了，吃饭！”</p>

    我抬起头又说了那句说了无数次的话：“不是我先动手的。”</p>

    爸沉默了很久，才说，</p>

    “我知道。”</p>

    “但没办法啊，儿子。”</p>

    我不明白，直到我长大后回想才知道，爸知道陈大虎在说谎，知道不是我的错，也不是姐的错，但是陈爸有势力，有钱，有关系，他不敢招惹。</p>

    所以不是没办法，是他懦弱，胆小，自私，只能让我姐承担这一切，也只有我姐，一个哑巴，一个傻子，一个没什么用的女儿可以去承担。</p>

    我守了姐很久，久到他们都睡觉了，久到我也以为她死了的时候，姐却醒了。</p>

    她虚弱地睁开眼，手都抬不起来。</p>

    爸没打死她，但也是半死。</p>

    我去牛棚扯了干草铺在地上，和姐依偎在一起，我哭着说了很多话，姐没有回应但一直牵着我的手，</p>

    “对不起，姐，要不是我，你也不会挨打......”</p>

    “姐，我再也不欺负你了，不叫你哑巴，别人也不许叫......”</p>

    “你别怕，等以后我长大了保护你，没人会欺负你......”</p>

    “我要赚钱，算命说我会大富大贵，到时候我给你看病，带你吃好吃的，给你买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