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许望钻出水面，轻松攀上木船。

    潜水良久，他胸中沉闷，不禁张口吸气，初春寒意跟着入腹，饶是他体魄不差，也激得牙齿一颤。

    等不及换衣裳，许望先从怀里取出一物，疑惑道：“这是？”

    此物表面光滑，色泽暗青，一端缺失，如被折断，另一端形如贝壳，整体像是断掉的鱼鳞，但却大的出奇——即便不完整，也堪堪大过手掌。

    什么鱼的鳞片这么大？

    这断鳞是许望从湖底石缝间拔出来的，完好那端很锋利，手上还因此被划出了一道口子。

    一阵风刮过，湿漉漉的他霎时身心通透，无暇思考鳞片的来历，忙换起干燥衣服。

    许望穿好粗麻衣，踩上草鞋，那枚鳞片贴身收好。

    耳边时不时听到渔民的吆喝，他望向周围，却见水雾渺渺的念游湖上，或近或远飘荡着渔船，渔民撑篙弄桨，收鱼撒网，水花溅跃。

    许望一时失神：“爹，孩儿还是没能找到你……”十岁那年，一场风浪席卷念游湖，不少捕鱼人船毁人亡，父亲也不幸溺亡。

    适才下潜，他便是为了寻找亡父尸骨，而今西年过去，他己不知下潜了多少次，但从未找到。

    一条渔船飘到附近，船上渔民喊道：“小望，收获怎么样？”

    许望回过神，瞥了眼脚下舢板船，两人长的小船一目了然，但见鱼框中，十多尾鱼儿游来游去，块头不小，最大的有十来斤，是一尾肥美青鱼。

    上午捕鱼，下午潜水，天色己近傍晚，许望腼腆道：“还成。”

    “好小子！”

    那渔民乐呵呵道，“今早听到那几个混球说你肯定空手回去，他们又要笑不成了！

    天快暗了，早些回罢！”

    渔民犹豫了下，道：“小望啊，这时节湖水太凉，不要再潜水了。

    你爹的尸身恐怕早就……”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许望目光微黯，答应一声，撑动竹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