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院门吱呀打开，探出一颗虎头虎脑的小脑袋，六七岁，门牙漏风的年纪，沾了泥的脸上满是笑容：“望哥哥！”

    他便是阿健，王姨独子。

    阿健一手抓住许望裤腿，将他领进院子，另一只手握着铁锹，像他的脸一样沾了泥。

    院内菜圃翻着一个个新鲜泥坑，是这孩子翻的土。

    “娘亲！”

    阿健开心道，“望哥哥过来了，你看，好大的鱼！”

    一个三十出头、衣着朴素的妇人走出厨房，擦着围裙道，“小望，怎么又拿鱼来？

    前天的还没吃完呢。”

    许望己将鱼放进水缸，里面原本还有两条大鱼。

    “你这孩子。”

    王姨看着许望的粗布衣裳：“都打了几个补丁了……你把这些年给我们娘俩的鱼拿去卖，早能买几匹新布了。”

    “旧的穿着习惯。”

    许望抓了抓头发。

    王姨无奈一笑：“怕是又累了一天，饿坏了罢？

    粥煮好了，盛粥去。”

    鱼汤，腌萝卜，粟米粥。

    “别光吃粥啊。”

    桌上，王姨舀了一碗热汤端到许望面前，“还在长身体，多喝点汤。”

    许望说：“阿健该多喝点。”

    “喝鱼汤！”

    阿健对二人做起鬼脸。

    王姨佯怒道，“就知道调皮，哪里有你望哥哥懂事？

    要是你爹还在……爹不在。”

    王姨捧着粥碗，忽然沉默下来。

    她的丈夫跟许望父亲一样是捕鱼人，两家关系极好。

    西年前，也因那场风浪溺亡。

    粥碗中多了几滴微咸的水。

    王姨擦了擦脸，笑道：“小望，鱼汤趁热喝。

    粥管够，多吃一点。

    还有啊，开春不久，现在湖水太凉，你……算了，我不说劝你不要潜水的话，但一定、一定要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