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弥漫着清新的草药香气。

    现在是凌晨一点，陈耳躺在床上闭眼努力酝酿睡意，没过一会儿，那嘴角莫名扯起来，他翻了个身，把床边的帽子拿过来，放在手指上转了转。

    昨天下午李聪带他上了村北头的山，大河村人称呼它为仙山，李聪说老一辈人深信山上面有山神，年年保佑着山下的大河村人，村民给他立碑，年年都要祭祀。

    陈耳起初以为李聪要带他去看山神的碑，到了之后，才晓得是个被藤蔓遮住的山洞。

    “进来吧。”李聪把藤蔓扯开。

    陈耳进来后什么也看不到，太黑了，倒是一下子感受到了凉爽，心想这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站着别动。”李聪的声音拂在耳边，很好听，很有安全感。

    陈耳没有再动，他听见李聪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山洞亮了起来。

    陈耳向光源看去，是个被绳子挂在洞壁上的手电筒。

    他看清了这个地方，很干净，角落整齐堆着几个木箱子，里面是各种奇怪的工具，还有一些玻璃陶瓷罐子，一面墙壁的附近被种上他没见过的花草，他猜测是什么草药。

    最里面平坦的地方放了一张简陋的小床，只铺了稻草和凉席。

    “这都是你自已弄的吗？”

    “嗯。”

    “好地方啊。”

    “你喜欢吗？”

    一隅之地里，李聪看着陈耳的眼神，格外专注。明明是个在寻常不过的问题，陈耳却品出了另一层意思，他点点头。

    “你说没有蚊子的地方，就是这里吗？”

    “嗯，这里面长着驱蚊草。”

    李聪蹲下身从那些瓶瓶罐罐中翻找，找出来一个小竹筒，递给陈耳，“带回去放在床边，会睡着的。”

    陈耳接过，眼睛不经意一瞥，脸色煞白！

    他指着李聪身后的地上，瞳孔放大：“蛇！”

    一条通L漆黑，吐着信子的蛇正往两人这边游来，陈耳吓得后退两步，又一把把李聪扯过来，在地上捡了块石头就想扔过去。

    李聪却拦住了他，看向面前的黑蛇：“你吓到他了。”他蹲下身伸出手，那蛇就顺着手盘了上来，爬到了他的肩头，双瞳盯着陈耳。

    “别害怕，它很有灵气，不会伤人。”

    陈耳目瞪口呆，他逮过不少蛇，深知这玩意的厉害之处，李聪这一番动作着实让他惊奇了一把。

    缓了会儿，心下平复过来，他才观察到这蛇和他以往见过的蛇都不一样，那既不是一条三角脑袋的毒舌，也不是圆头小蛇，仔细看它瞳孔是一抹金色，眼睛上面长了很像人的眉骨的凸起，鳞片如墨染了似的，通L乌黑。

    陈耳觉得它妖冶无比，别是修炼出来成了精吧！

    “别告诉我这就是你们的山神！”

    李聪笑了，“不是，他是我老朋友，其实真正说来，是我打扰了他，这地方原本是他的。”

    那蛇忽的又爬到李聪的手上，李聪问陈耳：“他想摸摸你，可以吗？”

    陈耳咽了口唾沫，颤抖着伸手，那蛇就顺着爬了过来，陈耳被冰的下意识嘶了一声，心里惊叹这蛇果真是不一般！

    那蛇在他身上绕圈爬，很像逡巡领地，陈耳有一种被审视的感觉，莫名有一丝紧张。

    不一会儿那蛇用尾巴挠了挠陈耳的下巴，施施然顺着墙上的藤蔓爬走了，它钻进一条裂缝，消失不见。

    “他很喜欢你。你喜欢他吗？”

    陈耳还是没回答，眼神慌乱。这人什么意思啊？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是吧应该是吧。

    李聪没有追问，他蹲在那些草药旁边，把那些杂草拔出来。

    “小时侯李明生病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