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声钟响时，异变陡生！巨钟上的干尸突然睁开双眼，锁链寸寸断裂。它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啸，猛地扑向苏雨晴！

    小心！莫离歌本能地掷出弑仙矛。长矛贯穿干尸胸口，将它钉在青铜地面上。干尸挣扎着抬头，腐烂的嘴唇开合：

    快...逃...巡界者...来了...

    话音刚落，血色天空突然裂开巨大缝隙。三只山岳般的金色手掌探出，每只手掌中心都有一只冷漠的眼睛！

    逆序者九幽。恢弘的声音震得青铜殿堂龟裂，交出弑仙三器，饶你不死。

    莫离歌冷笑，拔出弑仙矛指向天空：三器

    他指的是这个。苏雨晴突然敲响第六声钟鸣。巨钟应声碎裂，露出核心处一面巴掌大的青铜镜——轮回镜！镜面映出的不是人影，而是无数平行世界的分支线。

    三只巨掌同时抓来！莫离歌抱起油尽灯枯的苏雨晴，用她残存的能量化左手握住轮回镜，自己的手覆在上面，共同举起弑仙矛。

    当——！！！

    第七声钟响是苏雨晴用头撞向轮回镜发出的。三种神器在终极共鸣中迸发出湮灭一切的白光，莫离歌最后看到的，是她完全雪白的长发和满足的微笑...

    第二十章

    弑神之光

    白光吞噬一切的瞬间，莫离歌感觉自己在分解。

    先是皮肤如沙粒般飘散，接着肌肉纤维一根根断裂，最后连骨骼都化为齑粉。但奇异的是，他的意识反而越来越清晰——仿佛褪去肉身的束缚，终于触及了某种本源。

    这就是...死亡

    恍惚中，他看到白光里漂浮着无数记忆碎片：十五岁雨夜苏雨晴为他包扎伤口；魔尊时期屠灭门派时溅在衣襟上的血；还有绝灵渊里她撞向轮回镜时决绝的眼神...

    突然，所有碎片同时转向某个方向。那里站着两个模糊人影，一个暗红长袍，一个青衣白发——赫然是九幽魔神与某个陌生女子！更诡异的是，当他们转身时，露出的竟是莫离歌与苏雨晴的面容！

    轮回...原来如此...莫离歌恍然大悟。九幽魔神根本不是转世，而是通过轮回镜将真灵投射到未来，与当代的莫离歌形成了时空闭环！

    白光深处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莫离歌的视线穿透虚无，看到三只金色巨掌被神器共鸣产生的法则风暴绞碎，血色天空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更远处，那些仙界宫殿的触须正在枯萎脱落...

    还不够。苏雨晴的声音突然在虚无中响起，需要最后一把钥匙。

    莫离歌福至心灵，将全部意识投向轮回镜。镜面映出的不再是平行世界，而是一条奔腾不息的时间长河！他看到了自己与苏雨晴无数个版本的结局：有时他成魔屠尽苍生，有时她为救他魂飞魄散...但总有一个共同点——青玉平安扣永远在关键时刻发光！

    是执念。莫离歌的手伸向时间长河，我们共同的执念才是最后神器！

    现实维度中，已经崩解成光粒的两人突然重组！苏雨晴的青铜铠甲与莫离歌的弑仙矛交融成一道横贯天地的光柱，笔直刺入仙界裂缝。光柱所过之处，金色宫殿如泡沫般幻灭，无数被囚禁的修士元神得以解脱。

    不——！仙界深处传来惊恐的咆哮，你怎么能操控源初法则！

    莫离歌没有回答。他的身体再次开始分解，这次是从指尖向上蔓延。最后的时刻，他转向同样在消散的苏雨晴，发现她正在微笑。

    值得吗他问。为这一战，她付出了青春、修为甚至轮回的可能。

    苏雨晴用仅存的右手轻触他心口：你忘了同心诀...

    话音未落，两人完全化为光粒消散。弑仙矛、混沌钟、轮回镜也随之崩解成无数光点，如雪花般飘落在绝灵渊每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