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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践踏我的尊严。

    父亲说过,这种杂碎的血最适合做药渣。

    三哥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眼中满是不屑与嘲讽。

    父亲说的父亲何时说过阿宁的是杂碎

    我倔强的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早已经陌生的三哥。

    他嘴角一抽,狰狞冷笑:呸,你和你的母亲一样卑贱,你还有脸提父亲

    三哥那样子恨不得一脚将我踹死,如果不是我的血还有用的话,估计我早就被他们给杀了吧。

    凛冽的寒风呼啸着灌进内室,裹挟着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

    我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透过模糊的泪眼,瞥见二哥叶明修正悠然自得地端坐在暖玉屏风前。

    他身着的官袍上,那绣着的仙鹤补子纤尘不染,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奢华的光泽。

    手中的银刀正慢条斯理地剖开一只新鲜的鹿胎,动作优雅而娴熟,仿佛眼前的不是血腥的杀戮,而是一场精致的表演。

    时辰到了。

    二哥突然抬起头,那双琥珀色的瞳孔清澈而冷漠,宛如深不见底的寒潭,映出我此刻狼狈不堪的模样。

    老规矩,阿宁知道该怎么做。

    他的声音平淡如水,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麻木地伸出那条布满针眼的手臂,每一个针眼都像是一道深深的伤口,刺痛着我的灵魂。

    青铜炉上煨着的药罐咕嘟咕嘟地响着,升腾起的热气模糊了我的视线,也让我愈发感到绝望。

    帘后传来十七弟微弱的咳嗽声,那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重重地撞击着我的心。

    他上月及冠时送我的碧玉簪,此刻还静静地藏在我的袖中。

    簪头刻着的那个歪歪扭扭的宁字,曾经是我在这冰冷世界里的一丝温暖慰藉。

    这次要腕上血。

    三哥突然伸出手,狠狠掐住我的下巴。

    金镶玉的扳指无情地硌进我脸上的旧伤,疼得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听说心头血药效更好

    三哥嘴角勾起一抹恶意的笑,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雪地中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犹如炸雷般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副将陈砚如一阵狂风般撞开西侧角门。

    他身上的铁甲结着紫黑的血冰,闪烁着诡异的光。

    手中的明黄卷轴在风雪中猎猎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

    圣旨到!匈奴十万大军压境,命镇北侯府即刻遣叶昭宁率部驰援雁门关!

    陈砚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暖玉屏风轰然倒地,发出沉闷的巨响,仿佛是命运的警钟敲响。

    二哥手中的银刀噗的一声插进药案三寸,刀刃没入木质桌面,嗡嗡作响。

    三哥突然狂笑出声,那笑声在空旷的室内回荡,充满了疯狂与快意。

    他的蟒纹靴重重地碾在我采了三天三夜的赤灵芝上,将那珍贵的灵芝踩得粉碎,汁液溅落在雪地上,宛如我破碎的希望。

    听见了吗贱种

    他揪着我的头发,用力往圣旨上按,粗糙的手掌扯得我头皮生疼:你的好时辰到了。

    我死死盯着圣旨上殷红的玺印,视线渐渐模糊,思绪却如脱缰的野马般狂奔。

    突然,我发现叶昭宁三字的朱砂异常鲜艳夺目,在这冰天雪地中竟透着一丝诡异的温热。

    这是用北疆特供的鹤顶砂写的,遇热会浮现暗纹——三年前父帅教我认过这种密信。

    那时的父帅,眼神中满是期许与信任,仿佛我是他最得意的女儿。

    末将护送五小姐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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