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强的转变，莫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这是培养了个美食哲学家说好的收集负面灵魂，结果人家还逆袭了。

    他的语气里满是调侃，我算是服了，你这经历，比还精彩。

    我耸了耸肩：别急，还有暴怒和懒惰的故事，也很有意思。

    看着莫好奇的眼神，我继续讲述。

    冲压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铁锈味混着机油味钻进鼻腔，陈野握着扳手的手青筋暴起。他盯着仪表盘上跳动的数字，喉结上下滚动，这已经是他在车间的第七个年头，可转正通知书却第三次被揉成纸团扔在主任的办公桌上。客户投诉你三次了，说你态度像火药桶。

    主任的眼镜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语气中充满了指责。质检报告就在这里，零件公差超标明明是你的问题！

    陈野突然拍桌，震倒的玻璃水杯溅湿了桌面。他摔门而出时，走廊的摄像头正对着他扭曲的脸。

    五金店后巷的垃圾桶被踢得哐当响，易拉罐在地上弹跳。阴影里传来我沙哑的声音：想把欺负你的人都揍趴下吗

    我缓缓走向这头发疯的狮子。陈野像盯着猎物般注视着我，水面映出他充血的眼睛

    ——

    像极了举着酒瓶砸向母亲的父亲。朋友，我是来帮你的，我能给你力量，这样以后就没人能欺负你，没人能忤逆你，你会获得所有人的尊敬。

    我不急不慢地走向他，同时说着蛊惑的话语。当站在他面前时，我甩动手指，一缕火苗从指尖一闪而逝隐入他的眉心。你会感激我的。

    说完最后一句话，我便消失在夜色里。

    地下拳击场的铁丝网沾满血迹。陈野戴着露指皮手套，在铁笼中挥拳如雨。对手口鼻出血倒在角落，他却扯着对方的头发往铁网上撞，直到裁判强行拉开。观众席抛来的钞票砸在他汗湿的背上，混着血渍粘在皮肤上。散场时，一个穿貂皮大衣的男人塞给他名片：明晚来码头，有大客户要见你。

    暴雨夜，码头仓库的灯泡在风中摇晃。陈野赤手空拳放倒三个保镖，拳峰砸在水泥地上溅出碎石。西装革履的老板递来黑卡：从今天起，你的拳头值这个数。

    突然，仓库外传来小孩的啼哭。陈野踹开门，看见一个男人蜷缩在集装箱旁，怀里的男孩吓得瑟瑟发抖。求求你们再给我几天时间，我在努力赚钱了......

    我孩子生病真的很需要钱......

    男人的鼻血滴在孩子脸上。陈野的拳头停在半空。他想起老家曾经长期被家暴的母亲，想到如果自己的父亲也能像男人这般做靠山。警车鸣笛刺破雨夜时，他正脱下雨衣裹住孩子，自己却在冷风中发抖。

    看守所的铁窗透进晨光。陈野盯着手上的伤口，突然笑出声

    ——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用暴力解决问题。法律援助律师说：对方撤诉了，你可以申请社区服务。

    三个月后，他穿着义工服站在社区活动室，教孩子们用沙袋练习出拳。愤怒像火，要学会用它烧水，而不是烧房子。

    陈野蹲下身，按住一个红着眼眶的小男孩。窗外的阳光穿过玻璃，在墙上投下孩子们的影子，沙袋被击打的闷响变成有节奏的鼓点。墙角的纸箱里，放着母亲寄来的槐花蜜，甜得刚刚好。如今的陈野在精密仪器车间调试设备，工牌上印着

    技术顾问。抽屉里的心理咨询师名片已经泛黄，他却不再需要。夜班结束时，他会去夜市帮摆摊的聋哑夫妻卸货，用手语比划着

    小心别砸到手。路灯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把收了刃的刀。

    7

    懒惰

    打工是不可能的，这辈子绝无可能走上那条道路。

    一位年轻的男子坚定地宣告，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屈与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