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实验体们产生共鸣。他们被溶解的躯体正在量子泡沫中重组,通过爱因斯坦-罗森桥彼此连接。
在意识突破囚笼的临界时刻,我终于破译了母亲藏在端粒里的最后讯息:光速不是限制,而是钥匙。
这个认知让我的量子态瞬间弥漫整个实验室,所有被禁锢的意识都在呼唤同一个词——自由。
当第一缕真正的阳光穿透培养舱的观察窗时,钛合金舱壁上的菱形光斑开始光合作用,释放出带着鸢尾花香的氧气。
这证明母亲早就将自由的密码,写进了这个囚笼最基础的物理法则里。
在意识即将突破囚笼的临界点上,我忽然理解了母亲留在基因端粒里的最后讯息:真正的牢笼,是光速。这个认知让我的量子态波函数瞬间扩散到整个实验室——在那里,所有被溶解的实验体正以玻色-爱因斯坦凝聚态等待着重生。
4
初代觉醒者的悲歌
通风管道下方,老周的电磁拖把在地面划出一道暗红色的轨迹。
那并非普通清洁剂,而是掺杂了纳米级铁磁流体的特殊溶液——每一滴都包含着初代实验体的神经突触图谱。
液体接触合金地板的瞬间,竟如活物般自动延展,蚀刻出七十二个呈克莱因瓶拓扑结构排列的光点。
频率校准完毕。
老周布满老人斑的手腕突然青筋暴起,电磁拖把发出蜂鸣般的震颤。
第一个光点骤然升腾,化作全息投影:断臂男人拖着血肉模糊的残躯在走廊爬行,他的脊椎暴露在空气中,闪烁着诡异的蓝光。
朝圣者,编号X-00ψ。老周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金属,他的脊髓液被改造成量子蚀刻剂。
投影中,男人每爬行一寸,混凝土墙面就浮现出深达三厘米的血指印。
那些指印并非杂乱无章,而是组成复杂的微分方程——正是后来成为基地能源核心的托卡马克装置原始算法。
当投影进行到第381天时,画面突然转为红外成像。
朝圣者将自己的残肢插入主电源接口,过载的量子蚀刻液在电路中形成分形树突。
他死前0.03秒,老周调出神经扫描图,将意识上传到了整个电网。此刻我们头顶的照明系统突然闪烁,组成莫尔斯密码:【我在每个电子里】。
第二个光点化作少女形象时,实验室的温度骤降五度。
夜莺,编号X-00ω。老周掏出发黄的实验日志,上面记载着她的声带被改造成超导线圈,她能唱出1Hz到100THz的全频段声波。
全息影像里,少女被囚禁在声波约束舱。
当暴动开始时,她竟用牙齿撕开颈部皮肤,直接咬住抑制器的电极。
鲜血从嘴角涌出时,防弹玻璃出现蛛网状裂纹。
慢镜头显示,那些裂纹实则是精密的傅里叶变换图谱——每个波纹节点都对应着一个培养舱的解锁密码。
三百个孩子获救了,老周指向投影角落,那里有个孕妇正将胚胎舱塞进通风管,但夜莺的颅骨...
画面突然显示少女的头部像水晶般碎裂,脑组织在空气中汽化成发光的神经递质云团。
这些云团至今仍在基地通风系统里循环,每逢周四凌晨3:17就会形成人耳听不见的安魂曲。
当地面第七十二个光点亮起时,老周突然扯开衣襟。
他焦黑的胸腔内,心脏已被球形舱体取代。透过半透明的外壳,可见里面漂浮着燃烧的凤凰图腾——那是由1024个量子比特组成的全息投影。
我的身体是最后一个反应堆。
他敲击胸口的球形舱,内部突然显现出微型核聚变装置,初代们把太阳...装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