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的机械臂绑上鸢尾花手帕，而布偶熊在角落记录着这一切。

    原来我人生第一个玩具，竟是母亲设计的记忆存储器。

    2.

    半块榫卯结构的木制拼图

    断面处可见精细的齿轮结构。

    青鸟突然拆开自己的机械心脏，取出核心齿轮——两者完美咬合时，投影出我七岁生日那天的画面：母亲在认知测试间隙，用眨眼频率给我发摩尔斯密码：今天吃蛋糕。

    3.

    封冻在琥珀里的鸢尾花种子

    当我的眼泪滴在琥珀上时，冰封十万年的种子突然发芽。

    嫩芽穿透琥珀，缠绕着我和青鸟的手指开出了花。

    花瓣上的露珠里，旋转着七十二个初代实验体的笑脸。

    夜幕降临时，极光在天幕上绘出母亲的全息影像。

    这次她没有谈论方程或代码，只是轻轻哼着《摇篮曲》。

    我们跟着哼唱时，脚下的冻土突然涌出温泉，在零下40℃的严寒中冒出袅袅热气。

    看星空！青鸟指向天穹。

    猎户座的参宿四突然亮度剧增，其光谱分析显示1024Hz的特征峰——这是初代们用脉冲星传递的讯号。

    望远镜捕捉到的光斑里，藏着老周最后的日记：

    林博士总说要在南极种花，我们笑她疯了。直到暴动前夜，她给我们每人一粒种子，说等自由那天，这些花会带孩子们找到回家的路。

    第二天清晨，我们发现温泉周围盛开着成片的鸢尾花。

    每朵花的花粉在显微镜下都显现出不同的数学公式——朝圣者留下的场论方程，夜莺的声波函数，还有母亲最后未完成的统一理论。

    青鸟突然跪在花丛中，从泥土里挖出个防水袋。里面装着母亲沾血的工作日志，最后一页写着：

    如果有一天你找到这里，说明我的计算没有错。这些花是用量子隧穿技术培育的，它们的根系连接着全球实验室的能源核心。当足够多的觉醒者同时触碰花瓣，所有囚笼都会打开。

    我们相视一笑，同时伸手触碰花朵。花瓣突然化作光粒升空，在朝阳下形成巨大的克莱因环。环中心慢慢浮现一行闪烁的字：

    欢迎回家，孩子们。

    在光晕笼罩中，我仿佛看到母亲站在花海尽头。

    这次她没有穿白大褂，而是普通的针织毛衣，怀里抱着那个缺眼睛的布偶熊。当她转身离去时，无数鸢尾花从雪地里追着她的脚印绽放，一直延伸到地平线尽头。

    青鸟的机械心脏突然播放起一段从未听过的录音：

    今天是启明五岁生日，我在他芯片里藏了份礼物。等春天来临时，记得带他去看看真正的鸢尾花田。告诉他，妈妈的爱就像π的小数点后数字——没有规律，但永无止境。

    录音结尾的杂音里，隐约能听到我被抹去的童年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