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重生

    睁开眼的瞬间，我还以为是普通的课堂走神，直到看清楚眼前那张铅笔印记斑驳的试卷。

    右上角那个日期刺痛了我的视网膜——2017年9月10日。

    我盯着那个日期，呼吸几乎停滞。这不可能。我明明记得自己已经……不，那种感觉太真实了，冰冷的水，窒息的痛，最后的黑暗。我怎么会回到这一天

    教室里弥漫着熟悉的粉笔灰气味，混合着墨水和纸张的味道。我的心跳加速，血液在耳边轰鸣。

    ……姜初雪的卷子，又是班级倒数第一。

    数学老师冷淡的声音像一记耳光。我低头看那张试卷，红叉密密麻麻，像是在嘲笑我的无能。这张试卷——我怎么会忘记正是这张试卷开启了我噩梦的序幕。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看到同桌转过身来，嘴角带着讥讽：笨得像猪一样，怎么考的用脚写的吗我记得自己当时只是沉默，攥紧了拳头却不敢反驳。

    我甚至记得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后排的张浩会扔来一个纸团，正中我的后脑勺。

    垃圾场收废纸啦！他的嗓门故意抬高，引来一片哄笑。

    这一切是如此熟悉，因为接下来的三个月，这样的场景每天都在上演。而最终，我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逃离。我记得刀片划过手腕的疼痛，记得冰冷的水漫过头顶的窒息感。我记得自己留下的唯一一句话——我只是想被听见。

    姜初雪！数学老师的厉喝打断了我的回忆，发什么呆还不专心听讲难怪考成这样！

    我猛地抬头，对上老师厌烦的表情。周围响起几声窃笑，我感觉几十双眼睛都在看着我，有的带着嘲讽，有的带着幸灾乐祸，更多的是麻木和冷漠。没有一个人，哪怕一个人，眼中有一丝同情或善意。

    冰冷的感觉从脚底升起，蔓延至全身。我紧紧攥住手中的钢笔，感觉指尖开始发麻。这太真实了，不会是梦，也不会是什么临死前的幻觉。

    我感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我咬紧牙关不让它们流出来。一旦开始哭泣，就会像前世一样，再也停不下来。

    我猛地掐住自己的手心，用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剧痛让我瞬间清醒。这不是梦，我真的回来了！回到一切噩梦开始的地方！

    耳边似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个在浴缸里失去意识前，我亲口写下的那句话——我只是想被听见。但现在，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对我的嘲笑。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果这是命运给我的第二次机会，我绝不能再走上前一世的老路。上一次，是恐惧和绝望吞噬了我；这一次，我要做不一样的选择。

    我攥紧手中的钢笔，力道大得笔身发出轻微的咯吱声，笔尖因为压在纸上的力度过大而泛白。我的内心在无声地嘶吼：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定义我是谁。这一次，我不会再让恐惧主宰我的人生。这一次，一切都会不一样！

    台上的老师还在讲解着那道我做错的数学题，但我的思绪已经飞向远方。我知道，从现在开始，每一步都至关重要。这不仅是重来一次的机会，更是彻底改变命运的契机。

    下课铃声响起，我注意到后排张浩的动作——他正偷偷撕下一页纸，准备折成纸团。看来，噩梦又要开始了。

    但这一次，我不会逃避。我握紧了手中的笔，静静等待着他的第一次进攻。

    02

    反击纸团之战

    下课铃声响起，我无意识地绷紧了身体。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我在心里默默倒数：三、二、一——啪！一个纸团精准地砸在我后脑勺上，随后落在地上。

    垃圾场收废纸啦！后排的张浩大声嚷嚷，周围立刻传来几声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