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为何每次靠近我,你的眼神都像是在凝视一个仇敌
薛瑾的呼吸一滞。她没想到即便在病中,萧煜的观察力依旧如此敏锐。她垂下眼帘,试图掩饰眼中的慌乱:世子误会了。妾身只是...对世子怀有敬畏之心。
敬畏萧煜松开手,靠回枕上,薛瑾,你究竟是谁
这句话如同一盆冰水浇在薛瑾头上。难道他察觉到了什么
妾身自然是薛家的女儿,世子明媒正娶的妻子。她强作镇定地回答。
萧煜闭目不语,半晌才道:我累了。
薛瑾如释重负,连忙退到外间。那一夜,她再也不敢合眼。
接下来的三天,萧煜的高热反反复复。薛瑾衣不解带地照顾,熬得双眼通红。她刻意避免与萧煜单独相处,每次喂药都让府医或侍女在场。
第四日清晨,萧煜的烧终于退了。薛瑾正为他更换额上的帕子,突然被他握住了手。
多谢。萧煜的声音仍有些虚弱,但眼神清明,这几天辛苦你了。
薛瑾怔住了。前世的萧煜从未对她道过谢。她下意识地抽回手,习惯性地替他掖了掖被角——这是前世照顾他时养成的习惯。
这个动作一做完,她就后悔了。萧煜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若有所思。
世子请好好休息,妾身去煎药。薛瑾匆匆退出内室,心跳如鼓。她太大意了,险些暴露。
午后,萧煜精神好了些,靠在床头看书。薛瑾端药进来,见他正翻阅一本《孙子兵法》,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世子妃也懂兵法萧煜注意到她的目光。
薛瑾放下药碗:略知一二。家父常与兄长讨论,妾身耳濡目染。
这是实话。前世她对这些毫无兴趣,重生后才开始研读,为的是找出薛家被陷害的线索。
哦萧煜来了兴趣,那你如何看待兵者,诡道也这一句
薛瑾警觉起来。萧煜是在试探她。她斟酌着回答:用兵重在虚实变化,治国亦是如此。如今边关不稳,朝廷更需明辨忠奸,不为表象所惑。
她故意将话题引向朝政,想看看萧煜的反应。前世的悲剧与朝堂斗争息息相关,若能探知萧煜的立场,或许能找出线索。
萧煜果然神色微变:世子妃对朝政也有见解
妾身妇道人家,哪懂什么朝政。薛瑾故作谦逊,不过是听父兄议论,鹦鹉学舌罢了。
萧煜凝视她良久,忽然道:前日收到军报,北境又有异动。薛将军奉命增援,不日将启程。
薛瑾手中药勺当啷一声掉在碗里。父亲要出征前世此时并无战事,父亲一直留在京城,直到被诬陷通敌。历史的轨迹开始改变了!
世子妃似乎很吃惊萧煜敏锐地捕捉到她的异常。
薛瑾强自镇定:妾身只是担心父亲年事已高,不堪征战劳苦。
薛将军老当益壮,不必过虑。萧煜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说起来,世子妃与薛将军书信往来可频繁
每月一封家书。薛瑾答道,心中警铃大作。萧煜为何突然问这个
萧煜点点头,没再追问。但薛瑾能感觉到,他眼中探究的神色更浓了。
五日后,萧煜病愈上朝。薛瑾终于得以回到栖梧院,整个人瘦了一圈。她刚换下衣裳,春桃就匆匆进来。
世子妃,奴婢在洗衣房听到两个柳家来的丫头说话...春桃压低声音,她们说柳尚书前夜秘密来访,与王爷在书房谈到三更天。
薛瑾手中的梳子顿住了。柳尚书此时来访,必与父亲出征有关。前世薛家被诬陷通敌,柳尚书就是主谋之一。难道历史正在以另一种方式重演
可听到他们谈了什么
春桃摇头:丫头们离得远,只隐约听到军报、粮草几个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