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川说，科技馆人多，一定要牵好他的手。

    程景川点点头，眼神认真：我预约了VIP导览，不用挤普通通道。馆方会派专人陪同，绝对不会让他离开视线。

    纪语安愣了一下。VIP导览她甚至不知道科技馆还有这种服务。这提醒了她，现在的程景川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需要精打细算的学生了。

    还有，不要给他买太多玩具和零食，他会...

    安安。程景川轻声打断她，我知道你担心，但我向你保证，图图的安全和健康是我的首要考虑。我不是带他去冒险，只是去参观科技馆。

    他眼中的诚恳让纪语安稍微放松了些。这时图图背着书包跑了回来：我准备好了！

    程景川自然地接过背包：那我们出发下午四点前送他回来。

    纪语安点点头，突然感到一阵不舍。她蹲下来紧紧抱了抱图图：要听叔叔的话，妈妈爱你。

    我也爱你，妈妈！图图在她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然后迫不及待地拉住程景川的手，叔叔，我们快走吧！

    看着两人走向电梯的背影，纪语安站在门口久久未动。程景川回头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关上门，纪语安环顾突然安静的公寓，感到一阵不习惯。五年了，这是她第一次与图图分开超过三小时。她机械地收拾着早餐餐具，思绪却飘向科技馆。

    程景川会是个好父亲吗他能理解图图偶尔的任性吗会记得图图对花生过敏吗无数问题在她脑海中盘旋。

    手机震动打断了她的思绪。是闺蜜林妍：怎么样前男友带儿子去玩了

    纪语安叹了口气，回复：嗯，刚走。我好紧张。

    林妍立刻打来电话：紧张什么人家可是亲爹，还能把图图吃了不成

    你不明白...纪语安走到阳台上，望着远处科技馆的方向，程景川变了很多。现在的他...很有压迫感。

    废话，人家现在是科技新贵，身家几十亿，能跟当年那个穷学生一样吗林妍不以为然，重点是，他对图图怎么样

    很好，几乎...太好了。纪语安回忆起程景川看图图的眼神，他给图图买同款帽子，邀请他去办公室看恐龙模型...动作太快了。

    林妍吹了个口哨：听上去是想连妈带孩子一起拿下啊。你呢还喜欢他吗

    纪语安的手指无意识地绕着手机挂坠：太复杂了...我们之间有五年的空白，还有那么多误会...

    少来这套。林妍打断她，你就说，看到他心跳加速吗

    纪语安没有回答，但脸颊微微发热。

    我就知道！林妍得意地说，听着，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没什么不好，何况他亲爹又帅又多金。但别太快原谅他，让他好好追你一回。

    挂断电话后，纪语安试图用家务分散注意力。她擦了一遍已经干净的厨房，整理了图图的衣柜，甚至开始清理冰箱。但每一次手机提示音都会让她心跳加速，生怕错过程景川的任何更新。

    直到下午两点，手机终于响起。是一条来自程景川的短信：图图吃了两碗意面，现在在恐龙馆午睡。附上照片。

    照片中，图图蜷缩在科技馆休息区的沙发上，身上盖着一件明显属于程景川的西装外套，小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只霸王龙玩具。程景川的大手轻轻搭在儿子背上，保护意味十足。

    纪语安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放大照片，注意到图图脸上满足的笑容，甚至睡梦中都没有消失。这样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犹豫了一会儿，回复道：谢谢。别让他睡太久，晚上会睡不着。

    程景川很快回复：明白。他还问能不能下周去我公司看恐龙墙。

    纪语安咬了咬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