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洁工摘下口罩，露出时雾那张阴魂不散的脸。

    惊喜提前送达。他晃了晃我的门禁卡，你总是不记得反锁化妆间。

    血液直冲头顶，我揪住他衣领按在墙上：

    跟踪狂当上瘾了信不信我报警！

    你舍不得。

    他掏出个粉色药盒塞进我口袋，胃药放在西装内袋，冰美式换成燕麦拿铁了。

    手指突然抚过我眼下青黑，再熬夜写歌，我就让整个录音棚停电。

    我拍开他的手，药盒掉在地上摔出白色药片。

    他突然俯下身捡起药片，舌尖卷起药片吞下：间接接吻。

    反胃感涌到喉头，我冲进洗手间干呕。

    抬头时镜面浮现口红写的数字：23。

    这是我昨天彩排失误的次数，连陈姐都不知道具体数字。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照片。

    我点开的瞬间血液凝固——昨晚我在休息室蜷缩着睡觉的侧脸，枕边洒满带露的玫瑰花瓣。

    拍摄角度显示有人曾站在我床头凝视，而那时门外守着六个保镖。

    新消息弹出来：

    [03:14]

    [你蜷起来睡觉的样子像只炸毛小猫]

    [我忍了四小时十三分没亲你]

    [奖励我好不好]

    我冲回走廊抓住保洁车，时雾的工牌还挂在车头，人已不见了踪影。

    保安队长擦着汗说监控全部失灵，我抄起消防斧砸碎了整面广告墙。

    玻璃碎片扎进掌心时，陈姐尖叫着给我包扎。

    我盯着渗血的纱布，突然想起时雾锁骨流血的纹身。

    那个疯子此刻正在直播拆纱布，弹幕都在刷[好心疼]。

    要见面吗

    他对着镜头舔掉手背血渍，

    你亲手包扎的话，我可以天天受伤。

    我把手机砸向投屏电视，时雾的笑声混着电流声在房间炸开。

    午夜十二点，门铃响起。

    外卖员递来沾着血手印的纸盒，里面是融化的提拉米苏和带倒刺的银手链。

    卡片上写着：

    [你说过讨厌吃甜食]

    [但三年前颁奖礼后台]

    [你偷吃过我的蛋糕]

    [手链尺寸不会错]

    [戴的时候轻点]

    [会弄伤你]

    我冲进浴室打开花洒，冷水浇透全身时还在发抖。

    镜面突然蒙上水雾，血色数字缓缓浮现——这是时雾今天说喜欢我的次数。

    第二章

    荆棘王座

    沈老师连红酒渍都这么性感。

    我被时雾抵在隔间门板上，他舌尖扫过我嘴角的瞬间，腕表尖角划破了我的手指。

    他忽然抓起我的手按在他胸口：

    这里跳得好快，你要不要剖开看看

    门外传来导演的谈笑声，我抬膝撞向他腹部却被他用腿挡住。

    他含住我渗血的伤口轻笑：

    昨天那个吻戏替身，你碰他腰的时候...

    暗红瞳孔突然收缩成竖线，

    我好想把他眼珠挖出来泡酒。

    变态！

    我扬手要扇他耳光，却被他攥住手腕按在镜面墙。

    他舔净我指尖血渍，突然咬破自己舌尖渡来腥甜：

    现在你和我血型一样了。

    我抄起洗手液砸向镜子，玻璃炸裂声引来门外惊呼。

    时雾松开我后退半步，任碎玻璃划破侧脸。

    今晚庆功宴的奶油蘑菇汤记得喝，你胃出血住院时的食谱我背了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