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站起身，素色的裙摆在地上划过一道无声的弧线。

    全场的目光瞬间被我吸引。

    寂静。

    02

    拍卖会上的喧嚣像潮水一样拍打着我，可我脑子里却闪回着过去那些无声的片段。厉家对Rhnull血型的痴迷，近乎一种病态的信仰。他们认为这是家族兴旺的根基，是血脉高贵的证明。厉泽，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转头就能将我踩进泥里的男人，他也被这种血脉论洗脑得彻底。林薇薇，那个抱着私生子耀武扬威的女人，她太清楚厉家的软肋在哪里，所以她紧紧抓着厉天佑，抓着那个高仿的Rhnull血型。

    我是学医的，对Rhnull这种罕见血型有所了解。我知道它有多特殊，也知道它可能伴随的一些健康问题。厉天佑出生后，厉家将他捧在手心，对他的健康状况讳莫如深。可我还是旁敲侧击地知道了一些小细节——几次高烧不退，某种药物的反应异常，这些细节单独拎出来没什么，但串联在一起，总让我心里泛起嘀咕。这些表现，似乎和医学文献中记录的Rhnull特征，有那么一点点，微妙的偏差。怀疑的种子，就在那时悄悄埋下。

    我没声张，只是想确认。我找到厉家的家庭医生，他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以为他会帮我。我委婉地提起，想看看厉天佑完整的体检报告，特别是关于血型的复核记录。可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异常警惕，说话也开始含糊不清。他劝我，苏晚，有些事……别太较真，认命吧。他的话像冰水一样泼在我头上。我瞬间明白，厉家内部，或者说林薇薇那边，早已有所防备。我不能通过正常途径获取任何信息了。那位医生的态度让我心寒，但同时也让我更加坚定——我必须另辟蹊径，而且必须独自行动。

    我不能直接接触他。我想到了一个平时不太起眼，但能接触到厉天佑日常用品的清洁工。我花了一大笔钱，许诺只要她能帮我拿到厉天佑用过的奶瓶或者纸尿裤，就给她双倍的酬劳，并且保证绝不会牵连她。那个清洁工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被钱打动了。她在一次清理婴儿房垃圾时，偷偷将厉天佑用过的一片纸尿裤装进了我准备好的密封袋。当我拿到那个袋子时，闻着里面微弱的气味，心中五味杂陈。这些样本，是我唯一的希望。

    获取厉泽样本的过程像走钢丝。他在家的时间很少，我必须抓住那转瞬即逝的机会。我记得有一次，他出差刚回来，疲惫地进了浴室，然后就去了书房。我屏住呼吸，像个贼一样潜入他的浴室。垃圾桶里，赫然躺着他刚用过的剃须刀片。我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捡起刀片，上面还沾着几根细小的毛囊。我的心跳得快要冲出胸腔，生怕他随时会出来。拿到样本的那一刻，手都是抖的，但更多的是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在收集样本的同时，我也在整理父母的遗物。那些东西堆满了他们的书房，每一件都带着他们的气息，让我心如刀绞。在翻找一个老旧的档案柜时，我发现了一个用牛皮纸袋装着的档案，上面用红笔写着绝密二字。这份档案是星辉药业早期和厉家医院合作一个项目时的记录，似乎是关于新生儿基因筛查或者罕见病研究。翻开档案，里面详细记录了一些病例，其中一个病例引起了我的注意。那个年份，和厉泽出生的年份非常接近。病例记录显示，这个孩子的血型非常复杂，有异常的记录，旁边还有一些模糊的标注和划痕。这份档案，让我对厉泽的身份产生了更深的怀疑。

    旧档案像打开了一扇门，让我意识到，当年的事情可能比我想象的更复杂。我开始沿着父母留下的那些隐秘的线索寻找。父母并非只懂医药，他们也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老关系。我通过一个非常隐蔽的渠道，联系到了一位当年在厉家医院婴儿室工作过的老护士。听说她后来因为一些事被厉家边缘化，心存怨怼。我联系上她，再三向她保证，我的调查不会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