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威士忌早已凉透。手机在大理石桌面上不停震动，二十多个网贷APP推送着提额免息的通知，像一群贪婪的水蛭。

    阳子！陈刚醉醺醺地撞开露台门，手里拎着两瓶茅台，赵哥刚从省城回来，说有个大项目！不等李阳回答，陈刚就拽着他往赵虎家走去。穿过挂满水晶吊灯的长廊，李阳看见客厅里围坐着十几个村民，茶几上堆满了崭新的身份证和银行卡。

    兄弟们，赵虎叼着雪茄，身后投影仪映出密密麻麻的网贷平台数据，我找到个能批量申请的‘黑科技’！他敲了敲屏幕，只要把这些信息导入软件，五分钟就能贷出三百万！人群中爆发出兴奋的议论，李阳注意到角落里的刘二婶正哆嗦着把孙子的身份证递过去。

    散会后，李阳拉住赵虎：这么搞下去，窟窿只会越来越大。赵虎拍了拍他肩膀，雪茄灰落在李阳的名牌西装上：怕什么那些平台的催收系统早被我们摸透了。他压低声音，再说了，省城有人罩着。

    第二天清晨，李阳被急促的砸门声惊醒。三个戴着墨镜的男人闯进来，其中一人甩出一叠文件：李阳，你在‘极速贷’的逾期已经滚到八十万了。领头的疤脸男掏出手机播放录音，里面是李阳母亲颤抖的声音：别伤害我儿子，我们马上还钱......

    李阳浑身发冷，这些声音明显经过AI处理。他冲出门想给家里打电话，却发现整个村子的信号都被屏蔽了。村口停着几辆陌生的黑色轿车，几个村民正鬼鬼祟祟地往车上搬成箱的现金。

    第五章

    血色黄昏

    暴雨突至，李阳冒雨跑到村委会，发现大门紧锁。门缝里透出的灯光下，赵虎正和几个西装革履的人激烈争吵。他趴在窗台上偷听，只听见数据泄露警方介入几个词。突然，背后传来脚步声，李阳转身看见陈刚举着木棍，脸上满是纠结：阳子，赵哥说你坏了规矩......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枪响划破雨幕。几辆警车闪着红蓝警灯冲进村子，扩音器里传来严厉的警告：所有人停止一切活动，立即配合调查！李阳趁机夺过陈刚的木棍，却在混乱中看见赵虎被人塞进一辆黑色轿车，消失在雨幕里。

    审讯室里，李阳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证据——伪造的收入证明、被盗用的身份信息、加密的转账记录。警察推来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他们村与境外诈骗团伙的资金往来。你们以为只骗了网贷平台警官敲了敲屏幕，这些钱最终都流向了电信诈骗和洗钱网络。

    当晚，李阳被取保候审。走在空无一人的村道上，他发现许多别墅都黑着灯，偶尔传来女人的哭声。自家别墅的大门被泼满红漆，骗子老赖的字样在月光下格外刺眼。推开门，母亲蜷缩在沙发上，面前摆着数十张催款单。

    阳子，咱把房子卖了还钱吧......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李阳捡起地上的催款单，突然发现其中一张的落款日期是三年前——那是他第一次在网贷平台借款的日子。

    第六章

    迷雾重重

    一周后，赵虎在省城落网的消息传遍村子。但警方的调查却陷入僵局，那些关键的黑科技软件和背后的保护伞依然下落不明。李阳主动找到专案组，提出愿意协助调查：我知道村里有个地下机房，他们可能在那里存储数据。

    深夜，李阳带着警察摸进废弃的砖窑厂。潮湿的地道里，数十台服务器闪烁着诡异的蓝光。技术人员破解硬盘后，发现了更惊人的秘密——除了网贷诈骗，他们还建立了一个庞大的个人信息贩卖网络，全国超过五十万人的资料被明码标价。

    就在这时，李阳的手机收到一条匿名短信：你以为能全身而退他抬头看见地道尽头闪过一道黑影，追上去却只发现半支燃尽的雪茄——和赵虎常抽的品牌一模一样。

    回到村子，李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