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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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戛然而止,蛹壳突然爆发出强光,映出金銮殿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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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龙袍正在剥落,露出下面布满鳞片的躯体,而他的胸口,嵌着的正是我此刻碎裂的灵体碎片。
系统界面彻底消失前,视网膜上闪过最后一行字:【检测到双生蛊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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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世轮回,宿主身份即将反转】。我低头看向掌心,那里躺着半枚蝶形金蛊,翅膀上同时刻着我与皇后的生辰八字。而在母蛊核心的废墟中,皇后的残魂正逐渐凝实,她眼中不再有金线,而是带着十二年来第一次的释然:第十九世,换我来找你了。
地宫顶部突然坍塌,我被气浪掀向传送阵。在失去意识前,最后看见的是母蛊核心深处的石壁,上面新刻的字迹正在渗出圣女血:【第十八任圣女苏绾,以血为契,断王朝与蛊巢的共生】。而在字迹下方,隐约可见太皇太后年轻时的画像,她腕间缠着的,竟是与我此刻掌心相同的蝶形金蛊。
传送阵的光芒亮起时,我听见皇后的声音混着血月的叹息:下一世,我们或许该去南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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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的槐树,会记得所有被篡改的真相。
话音未落,剧痛袭来,再次睁眼时,我躺在陌生的宫床上,窗外飘着细雪,而床头坐着的女子,穿着与十二年前的我相同的服饰,她转身时,耳后露出的朱砂痣,与我掌心的金蛊,形成了完美的双生图案。
第九章
南疆槐影里的秘语
雪粒子扑簌簌地砸在窗棂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我从陌生的床榻上惊坐而起,掌心的蝶形金蛊突然发烫,翅膀上的生辰八字泛起幽蓝光芒,在墙面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床头女子耳后的朱砂痣像活过来一般,顺着皮肤纹理缓缓蠕动,化作与金蛊纹路如出一辙的图案。
你终于醒了。
女子开口时,声音里裹着南疆特有的山岚雾气。
她起身的瞬间,广袖滑落,腕间缠绕的胎盘金线赫然显现,却与记忆中皇后的蛊线不同,金线末端系着的是棵干枯的槐树种,我是阿夏,奉主上之命在此等候圣女归位。
系统界面迟迟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太阳穴突突跳动的钝痛。
我抚上锁骨下方,那道曾灼烧般疼痛的疤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枚淡青色的蝶形胎记,与掌心金蛊产生共鸣时,竟浮现出南疆古字:【第十九世惊蛰,槐语解千劫】。
阿夏见状,指尖掐出诡异的法诀,屋内烛火骤然化作槐树虚影,在墙上投映出不断变幻的画面。
她指尖抚过槐树年轮,轻声道:当双生蛊在血色月光下合二为一,槐树根系会打开连接‘无回之地’的传送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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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没有蛊巢,没有轮回,只有……
她的话被蛊虫嘶吼打断,但我看见年轮裂缝里渗出的金血,正勾勒出现代都市的模糊轮廓。
穿过回廊时,青石板缝隙里渗出的不再是黑血,而是带着槐花香的露水。阿夏领着我绕过九曲十八弯,眼前出现一座通体由槐木搭建的阁楼。
树皮表面天然形成的纹路,拼凑出十八张似曾相识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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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我前十八世的模样。
阁楼二层的窗棂上,爬满会发光的藤蔓,叶片脉络间流淌着金色液体,细看竟是用蛊虫血书写的南疆禁术。
这是历代圣女的命簿。
阿夏轻触藤蔓,叶片顿时翻转,露出背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当年开国皇后以脊椎骨封印母蛊时,在南疆种下了这棵槐树,它的根系连通着所有蛊巢。
她突然扯开衣襟,心口处竟纹着与阁楼相同的槐枝图腾,而我,是被槐树选中的守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