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这副样子，早就心软了。

    但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有事我语气冷淡。

    张芸咬了咬下唇：我妈那边…真的很急。我知道五万块对你来说也不是小数目，要不…你先借我三万剩下的我自己想办法。

    她放低了要求，试图让我更容易接受。

    没有。我再次拒绝，毫不拖泥带水，一分都没有。

    张芸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陈哲，你一定要做得这么绝吗我们好歹同事一场，你就一点情面都不讲

    情面我笑了，张芸，当初我刚进公司，是谁把最难缠的客户丢给我，自己去跟简单的客户是谁在我熬夜做方案的时候，拿着我的初稿去跟经理邀功是谁在我生病请假的时候，跟别人说我装病偷懒

    这些事情，上一世我为了所谓的感情，都忍了。

    现在，没必要了。

    张芸的脸彻底白了，眼神躲闪：我…我没有……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懒得跟她掰扯，别再来烦我。你妈的手术费，要么去找别人借，要么去求李伟，别再打我的主意。

    说完，我绕开她，径直走向地铁站。

    身后，张芸的声音带着气急败坏的尖锐：陈哲！你会后悔的！

    后悔

    我确实后悔。

    后悔上一世瞎了眼，认识了你。

    第三章

    反击

    第二天上班，办公室的气氛更加诡异。

    张芸没来。听说是请假了，大概是拉不下脸，也可能是真的去想办法筹钱了。

    但关于我的流言蜚语却甚嚣尘上。

    听说了吗陈哲为了五万块钱，连准女友妈妈的救命钱都不借。

    不是准女友吧我看张芸挺主动的，陈哲一直吊着人家。

    那也太不是东西了！见死不救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平时看着老实巴交的……

    李伟在茶水间跟几个同事聊得热火朝天，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我听见。

    他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时不时还替我说两句好话，比如阿哲可能也有难处吧、大家别这么说他，但那语气里的幸灾乐祸，傻子都听得出来。

    我充耳不闻，专心处理工作。

    赵总还没在会上宣布原始股的事情，我需要耐心等待。

    上午快结束的时候，王经理把我叫进了他的办公室。

    陈哲啊，王经理搓着手，一脸语重心长，张芸的事情，我知道了。

    我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我知道，奖金是你自己的钱，怎么支配是你的自由。王经理顿了顿，但是，咱们是一个团队，同事之间，还是要讲点情分。张芸家里确实困难，你看……

    王经理，我打断他，如果是公司规定我必须借钱给同事，那我没话说。如果不是，那这是我的私事。

    王经理被我噎了一下，脸色有些不好看：话不是这么说。你这样处理，影响不好，同事们都在议论……

    议论什么议论我没有无缘无故把自己的血汗钱送给一个关系普通的同事我看着他，王经理，如果今天换做是您，您会把刚到手的奖金，全部借给一个平时交情一般的下属，而且可能要不回来的那种吗

    王经理的脸涨红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您是什么意思我追问，是觉得我应该牺牲自己的利益，去满足别人的需求，然后赢得几句无关痛痒的称赞

    王经理彻底说不出话了。

    他大概没想到平时看起来闷不做声的我，嘴巴这么厉害。

    行了，你出去吧。他挥挥手，语气不耐烦。

    我点点头，转身离开。

    我知道，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