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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而成。

    三张完整的脸皮,换半斤雪山盐。吐蕃商人掀开陶瓮,盐粒在火光中泛着尸青色。阿史那突然暴起,骨笛刺穿商人眼窝的瞬间,李昭看见卓玛的琵琶弦勒断了瓮中倒影。

    亥时·人牙帐

    妓子银朱的舌头是金子打的。这个粟特混血的胡妓含着李昭的耳垂呢喃:那位琵琶女三更天要见血。她袖中滑出半枚毒胡麻,果壳上刻着崔希逸的私印。

    帐外传来踏歌声。卓玛赤足踩过炭火,脚踝银铃每响一声,就有吐蕃俘虏的头颅滚落尘埃。她的琵琶腹中突然传出婴儿啼哭,拨弦的银拨子竟是把缩小的陌刀。

    李校尉寻的可是此物卓玛刀尖挑起串骨笛,二十支森白管身上皆刻着陇西李的徽记。最末一支笛尾镶着红宝石,与二十年前西市断笛如出一辙。

    子夜·盐池幻境

    李昭在盐池溺水的刹那,看见了父亲最深的秘密。

    咸涩的晶体刺破瞳孔,幻象里李光弼正撕开吐蕃新娘的嫁衣,襦裙内衬上绣满唐文《孝经》。卓玛的琵琶声割裂时空,将李昭拽入石堡城地牢——那个被唐军做成人烛的吐蕃女子,正在用指甲在墙砖刻写汉诗。

    阿姊的皮蒙了七面鼓,阿史那的声音从盐山传来,最后一面在崔希逸寝帐。李昭的横刀劈开幻象,刀锋却卡进卓玛的琵琶颈,十二根琴弦骤然绷断,在夜空织成吐蕃六芒星。

    丑时·胡麻迷宫

    毒胡麻在胃里生根发芽。李昭踉跄撞翻香料摊,肉豆蔻与罂粟壳混成致幻的旋风。银朱的脸在迷雾中分裂,左半张是明月捧着带血襁褓,右半张是王氏啃咬念珠。

    军粮掺了三十斤毒胡麻...摊主突然七窍流血,手中铜秤坠地碎成崔府虎符。李昭拾起秤砣,发现是颗镂空的骷髅,内壁刻满押粮官的名字——为首者竟是王焕阵亡多年的兄长。

    卓玛的银拨子刺入后颈时,李昭听见明月的玉簪在颅骨内开花。剧痛让他看清真相:所谓鬼市,不过是吐蕃人用战俘尸体培育的毒蕈丛林,每个商贩都是尸体神经未死的残片。

    寅时·骨笛真相

    阿史那在盐池洗骨。李昭浸泡在卤水中,看着这个黥面男人将父亲的金鳞甲片磨成笛膜。二十年前,李光弼剥了我阿姊的皮...他吹响新制的骨笛,声波震碎池面盐壳,今夜,我要把唐军的魂封进笛眼。

    卓玛突然割开手腕,将血涂在琵琶腹部的婴儿图腾上。木纹绽开,掉出卷泛黄的婚书——男方是李光弼,女方署名却是卓玛的吐蕃名字。李昭的玉簪应声断裂,簪头芙蓉花里滚出粒毒胡麻。

    卯时·尸市朝霞

    第一缕阳光刺穿鬼市时,李昭在盐池底摸到了答案。五百具唐军尸首整齐排列,每具口中含着一枚毒胡麻。卓玛的琵琶正在融化,琴弦缩回她指骨,银拨子化作泪水滴落。

    回营后,把胡麻混入伤兵汤药...阿史那将骨笛塞进李昭铠甲裂缝,等他们发狂互杀,就能证明崔希逸通敌...他的声音渐被早市驼铃淹没,李昭的瞳孔里,朝阳正是一颗烧红的毒胡麻。

    第七章

    胡麻暗结

    天宝四载·冬至

    雪落在陇西大营的炊烟里,凝成灰色的胡麻糊。李昭掀开粥锅时,铁勺被黏稠的汤汁扯出蛛网状血丝——这是第十七个发狂的押粮官,昨夜吊死在马厩梁上时,指甲缝里还嵌着毒胡麻的果壳。

    王队正领了头锅去伤兵营。火头军的声音像被冻裂的陶罐。李昭盯着粥面浮动的油星,那是人油在低温下凝结的雪花纹。他突然想起鬼市盐池里的幻象,五百具含毒胡麻的尸体正与眼前粥锅重叠。

    辰时·疯人帐

    王焕的陌刀插在粥桶中央。这个关中铁匠出身的队正,此刻正用断指蘸着毒粥在雪地写字——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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