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会在孟婆汤里看到不同的倒影。

    孟婆汤梦婆娘，你少吓唬我！

    苏然挥出的拳头穿过虚影，掌心却传来灼烧感。

    他看着自己的皮肤下浮现出诡异的图腾，那是轮回之力在反噬。

    那些曾经喝过的孟婆汤，此刻化作无数细小的虫子在血管里蠕动。

    老公，别再废话啦，赶紧喝吧，喝完咱们就能开始新的轮回咯。说不定呀，这一次，你就能够幸运地找到破解轮回的办法呢。

    梦婆妹妹的指尖划过苏然的唇，留下一道带着寒意的印记。

    苏然突然想起某个轮回里遇到的预言师，对方曾说过：当轮回者开始质疑规则，便是破局的开始。

    当苏然打翻孟婆汤的瞬间，整个空间剧烈震颤。

    飞溅的汤汁在空中凝结成冰晶，折射出千万个破碎的世界。

    他看到自己在不同的时空里重复着相同的命运，又看到梦婆妹妹站在时空的缝隙中，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

    我受够了这无休止的轮回，我一定要弄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偏偏是我要不断地轮回。

    苏然的指甲深深抠进掌心，鲜血滴落在地，开出黑色的曼陀罗。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轮回时，那个神秘的声音在他耳边说过：你是被选中的观测者，也是打破规则的钥匙。

    梦婆妹妹的虚影渐渐实体化，她穿着缀满星辰的长裙，眼眸里流转着银河。

    老公，你这又是何苦呢，这轮回的规则可不是你能打破的呀。你每次轮回之后，都要重新经历各种各样的苦难，只有乖乖喝了孟婆汤，才能让你轻松一些，少受点罪呀。

    她的指尖拂过苏然的脸颊，却让他感到刺骨的寒冷。

    不，我不想再这样麻木不仁地活下去。

    苏然的眼神变得锐利，

    他突然想起某个轮回里发现的密室，

    墙上刻着的古老文字：

    唯有记住所有轮回的灵魂，才能解开时空的枷锁。

    当梦婆妹妹揪着他的耳朵时，苏然突然笑了。

    疼痛反而让他更加清醒，他看到梦婆妹妹眼底闪过的慌乱，还有她刻意维持的俏皮面具下，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等着，就等着，谁怕谁呀，老公请喝汤……

    梦婆妹妹再次变出孟婆汤，这一次，汤面漂浮着细小的金色光点。

    苏然凑近时，闻到了血与蜜混合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

    那是他在第七千次轮回时，最爱的女子身上的香气。

    我靠，你这挨千刀的梦婆娘，这汤啥味呀

    苏然的喉咙被苦涩的液体灼烧，他尝到了泪水的咸涩，尝到了铁锈的腥甜，还尝到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孤独。

    那些味道在舌尖炸开，勾起他所有轮回里的记忆碎片。

    什么味呢，主人……

    梦婆妹妹歪着头，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

    我给您加入了您万世轮回总结出来的人生七苦，还有……众生泪。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

    知道为什么是众生泪吗因为每一次轮回，都有无数人因你而改变命运。

    苏然的瞳孔猛地收缩，那些被遗忘的面孔在眼前闪过——战场上为他挡箭的士兵，瘟疫中把最后一口药递给他的老妇，还有那个总在轮回终点等待的女子。

    原来他从来不是独自承受轮回，而是背负着无数人的命运。

    快喝，老公，这可是我专门为你提取的，再不快喝完，会……

    梦婆妹妹的声音带着蛊惑，苏然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他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还有某种近乎期待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