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唱的《鹤归谣》里夹杂着萧承凛的乳名。
萧承凛的刀锋突然偏转,削断烬雪腰间香囊。虎符坠入火海的瞬间,谢珩的玉佩自东南角楼疾射而来,枫叶状缺口恰好接住下落的玄铁。疯妇的狂笑混着瓦当爆裂声,在雪夜中织成密不透风的网。
第八章
血吻断珠帘
子时的更鼓声穿透雪幕,沈烬雪倚在冷香殿的螺钿屏风后,指尖抚过被火舌燎焦的袖口。疯妇哼唱的《鹤归谣》仍在耳畔萦绕,混着圣泉宫焦木的余烬气息,在殿内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她将沈家军名册残页缝进鹅黄襦裙的夹层,银针挑起烛火时,望见铜镜里映出玄铁眼罩的冷光。
砰!
殿门被剑气劈成碎木,萧承凛的玄色氅衣挟着风雪卷入。他独眼扫过案头半盏残茶——杯沿印着谢珩惯用的唇脂色,鎏金茶匙摆成的方位,恰是玉门关的星象图。
王爷夜闯嫔妃寝宫...烬雪话音未落,剑锋已挑断她腰间丝绦。绣着睚眦图腾的裙裾裂开,名册残页如折翼的蝶飘落,被她足尖轻点送入炭盆。
萧承凛的佩刀斩断珠帘,三百颗南海明珠滚落满地。玄铁眼罩映着跳动的烛火,在墙上投出血色光影,宛如五年前刑场上飞溅的朱砂。你与谢珩在圣泉宫私会,是要复刻沈家军当年的火攻
烬雪赤足踩过满地明珠,足心被碎玉割出血痕。她攀上他肩头,染着蔻丹的指尖抚过玄铁边缘:王爷可知,这眼罩的寒铁产自北境雪渊温热的唇忽然贴上冰冷的金属,舌尖舔过机关暗扣,恰是沈家军炼制兵器之地。
萧承凛的手掌扼住她咽喉,将人按在描金床柱上。断裂的珠帘缠绕两人衣袂,名册残页从炭盆灰烬中飘起,被他剑气扫向窗外。烬雪趁机咬破舌尖,血珠顺着下颌滴落,在雪青床褥上绽开并蒂莲。
好个沈家余孽!他撕开她半边衣袖,火疤在烛光下泛起蛊虫游走的青紫。烬雪忽然仰头吻住他眼罩,贝齿咬开暗扣的瞬间,将袖中名册残页塞进床缝。玄铁坠地声里,她望见他左眼伤疤下暗藏的琥珀瞳——与皇帝咳血时的眸色如出一辙。
殿外忽然传来禁军列队的金戈声,谢珩熬药的苦香渗入窗缝。烬雪染血的指尖划过萧承凛锁骨处的月牙烙印,那里正渗出淡金血珠:王爷的寒毒,今夜该发作到心脉了吧
萧承凛暴怒的掌风劈碎鸳鸯枕,藏在枕芯的萤石粉漫天飞扬。蓝绿幽光中,两人纠缠的身影投在墙上,恰似皮影戏里的痴男怨女。他扯落她发间玉簪,北境荧光玉照亮床柱刻痕——玄字周围布满剑痕,最深那道落款竟是永庆七年冬。
这寝殿曾是沈家幺女的闺房。烬雪突然轻笑,腕间银链缠上他佩刀,王爷五年前在此处斩落的第一颗头颅,是沈府管家的独子。
更漏声刺破死寂时,谢珩的玉笛声自梅林传来。萧承凛瞳孔骤缩,剑锋转向窗外,烬雪趁机将名册残页踢入地砖缝隙。染血的珠帘突然齐齐颤动,三十七颗南海明珠滚入暗格,拼出沈家祠堂的方位图。
明日猎场...萧承凛的刀尖抵住她心口,寒毒发作的霜花爬上眉梢,你若敢对玉蝉不利...未尽的话语被烬雪以吻封缄,她将蛊虫渡入他唇齿,指尖在床柱刻下新的剑痕。
五更梆子敲响时,晨曦穿透残破的珠帘。烬雪抚摸着床缝间露出的名册边角,望见铜镜里自己颈间指痕,正与萧承凛掌纹严丝合合。
第九章
断弦缚惊鸿
秋狝猎场的晨雾裹着血腥气,沈烬雪踩着枯黄的芦苇走向围场。玄色骑装下藏着十二根淬毒银针,针尖泛着与萧承凛瞳色相同的紫芒——那是昨夜渡入他唇齿的蛊虫分泌的毒液。
阿沅姑娘的骑射,倒让本王想起故人。萧承凛的玄铁眼罩结满霜花,弓弦绞着三支金箭。他座下墨骊马突然扬蹄长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