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是被冻醒的。

    寒意沿着脊椎首窜入脑，他哆嗦着睁开眼睛，眼前的世界一片雪白，混着某种焦糊的味道。

    头痛欲裂中，他伸手摸向后脑勺，触感粗糙——粘稠的血液正顺着指缝往下淌。

    "这是...哪？

    "记忆像玻璃碎片般在脑海中闪现。

    昨天他还是华国某重点大学考古系的研究生，导师让他清点刚从古墓出土的文物。

    那些青铜碎片在紫外线灯下泛着幽蓝光泽，表面蚀刻着类似星图的纹路。

    当他用镊子夹起其中一块时，突然触电般浑身颤抖——镜面般的铜锈下，隐隐映出他身后同事惊骇的脸。

    再然后就是无尽的黑暗。

    此刻掌心下的冰面突然泛起涟漪，倒影中赫然不是实验室的无影灯。

    积雪覆盖的房梁下，昏黄油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斑驳的土墙上。

    耳边传来铁器碰撞声，夹杂着压抑的咳嗽和咒骂。

    林霄猛地翻身坐起。

    茅草堆里散落着半块冷硬的面饼，旁边是沾满泥浆的麻布短衣。

    当他掀开裹在身上的兽皮，整个人瞬间呆滞——右臂外侧赫然纹着一道青铜色的藤蔓刺青，细看竟与昨天触摸的青铜碎片纹路别无二致。

    "少主醒了？

    "木门吱呀作响，闯进来的少年约莫十七八岁，左眼蒙着染血的布条。

    他怀里抱着捆柴火，单手提着把生锈柴刀，身上灰布短打缀满补丁。

    看清林霄模样后，少年浑身一震，柴刀当啷落地。

    "少、少主您...您怎么这幅打扮？

    "少年声音发抖，"苏家的人说您死在玄铁矿脉了！

    "林霄喉头发紧。

    借少年递过来的木盆，他草草清洗掉脸上污渍。

    水中倒影里的少年轮廓与他记忆逐渐重叠：眉骨高耸，眼尾微微下垂，这分明是他在实验室那张身份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