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敢露出一丝软弱的小动物。</p>
……不是没有过。</p>
在十岁的辛明昭刚到萧家的那一周,萧柏和他的那群朋友,带她去了京郊地带,又在一起下车后,几人嘻嘻哈哈重新跑回车上,故意锁了车门。</p>
辛明昭茫然不知的去拉车门,却被启动的车辆带着一个踉跄,跌到了地上,只能眼睁睁车辆呼啸而去。</p>
她被丢在了废弃的烂尾楼工地,身上连一个通讯工具都没有。</p>
那些人天真又顽劣,自以为只是做了个恶作剧,却从没想过,辛明昭孤零零一个小女孩,在偏僻废弃的远郊,要是遇到了什么事该怎么办。</p>
铁皮房外蹲在门口赤着膀子凶神恶煞的零工、成群结队凶悍吠叫的流浪犬、眼神放肆打量她穿着和颈间项链的老人……</p>
辛明昭怕得发抖,不敢哭也不敢停下脚步,在烈日底下走了一个多小时,脚后跟被新鞋磨出了带血的水泡,才跌跌撞撞找到了一间派出所。</p>
萧爷爷接到电话大发雷霆,连忙赶来将她带了回去,又罚萧柏在她房门前跪了一晚上。</p>
辛明昭当天又发了一场高烧。</p>
她一边发抖一边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哽咽着将事情说了,又带着哭腔,满怀希冀的哀求,妈妈,我想回家。</p>
在清脆的麻将声中,安淑笑着说,“那你不是没事吗?”</p>
——你不是没事吗?</p>
——小柏还是个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p>
——爸爸妈妈很忙,你在萧家好好待着,别老找我们。</p>
辛明昭很早就知道,她是没有家的。</p>
那些漆黑如墨的过往,如同蔓生的狰狞枝丫,悄然将她往深渊拖。</p>
“……过来。”</p>
男人慵懒的语调,骤然打破了浓稠到化不开的暗色。</p>
辛明昭怔然望去,对上了靳行止懒洋洋微眯的眼眸。</p>
他伸长手臂,咔哒一声推开了后座车门,又重复了一遍。</p>
“过来,坐这儿。”</p>
强硬的气势,反而让辛明昭寻找到了几分熟悉感,她下意识点头说好,走到了后座门边。</p>
车内开着空调,丝丝缕缕的凉意驱散了夏夜的潮湿闷热。</p>
辛明昭拘谨的坐在软皮座椅上,湿漉漉的裙摆紧贴小腿,滴滴答答落着水珠,消弭于车内厚实的脚垫之中。</p>
在她上车后,司机就启动了车辆,同时也升起了后座的车窗。</p>
雨丝砸在车窗上,蜿蜒流下长长水痕。</p>
辛明昭缩了缩湿透的腿,唇瓣微抿,鼓起勇气小声道谢。</p>
“靳先生,今晚麻烦您了,等会儿您将我放在候船厅就行。”</p>
她能感觉到身旁男人的视线淡淡落下。</p>
靳行止散漫道:“候船厅晚上不开门。”</p>
辛明昭迟疑着应声:“那我去旅馆开个房间……”</p>
“你和萧柏闹矛盾了?”</p>
突如其来的问句,打断了辛明昭的话。</p>
“……”辛明昭慢了半拍眨眼,余光扫到身侧舒展的长腿,将指尖压在了掌心,“嗯。”</p>
辛明昭平静道:“婚约取消了。”</p>
她有些意外靳行止知道自己和萧柏的事,毕竟,男人看着就不像是会对圈子里这种花边轶事感兴趣的人。</p>
在辛明昭的余光中,靳行止懒洋洋换了个坐姿,冷白长指不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