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暴雨前的宁静家长会通知单发下来的那一刻，林小满的指尖微微发凉。

    纸面上印着标准的宋体字：请家长于今晚19:00准时出席，但右下角多了一行手写小字——**"请林先生务必到场，否则将重新审核转学资格。

    "**字迹工整得像打印的，但墨迹晕开的部分隐约能看出被反复描摹的痕迹。

    教室里的空气黏稠得让人窒息。

    周慕云站在讲台上分发家长会流程表，白衬衫的袖口挽起，露出手腕上一道新鲜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刮过。

    "各位家长请注意，"他的声音温和得像裹了蜜的刀，"今晚会有教育局领导莅临，请保持手机静音。

    "小满低头翻动课本，发现书页间夹着一张泛黄的旧照片——幼儿园的毕业照，角落里一个女孩的脸被红笔狠狠划掉，只剩下半个模糊的笑容。

    照片背面写着：6月17日，百叶箱。

    "你的家长会通知单。

    "前座的女生突然转身，递来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周学长让我特别提醒你——**‘别让你爸迟到’**。

    "小满展开纸条，发现背面用铅笔淡淡地描了一幅简笔画——一个男人被钉在墙上，胸口插着一朵雏菊。

    ---（中）暗室里的交易傍晚六点半，校园里己经陆续有家长抵达。

    小满躲在行政楼三楼的空教室里，透过百叶窗的缝隙观察停车场。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下，周明远从车里走出来，西装笔挺，手里拎着一个黑色公文包。

    而她的父亲——那个总是沉默的殡仪馆老板——正站在校门口，手里捏着那张被雨水打湿的通知单，眼神茫然得像走错了地方。

    "你爸比想象中普通嘛。

    "李志豪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他靠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枚银色U盘，"周局长说，如果今晚一切顺利，你爸或许能拿到教育局的‘特殊合作’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