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的午后阳光像融化的蜜糖，黏在西泠印社斑驳的灰墙上。

    吴邪踩着青石板路拐进小巷，鞋底碾过几片枯黄的梧桐叶，发出酥脆的碎裂声。

    巷子深处有块崭新的木质招牌在光影交界处摇晃，"万物有灵"西个朱漆字在斜照里泛着血橙色的光。

    "上周还没这家店。

    "他伸手挡开垂到眼前的爬山虎藤蔓。

    店铺门楣上悬着串青铜风铃，纹路像是战国时期的蟠螭纹，被风一吹却发出电子合成音般的清脆声响。

    玻璃橱窗里陈列着几十个巴掌大的盲盒，包装纸泛着陈旧的米黄色。

    有个黑金古刀造型的盒子突然自己转了个方向，刀尖正对吴邪的眉心。

    "欢迎光临~"扎着高马尾的姑娘从货架后面探出头，发梢沾着几点金粉。

    她踮脚去够顶层盒子时，后腰露出半截青色纹身，像某种古老的符咒又迅速被T恤下摆遮住。

    吴邪的指尖在青铜铃铛盲盒上顿住。

    盒盖内侧刻着行小字"阴人上路，阳人回避"，墨迹新鲜得能蹭在指腹上。

    "小哥哥好眼光。

    "姑娘突然贴着他耳边说话，呼吸带着薄荷糖的凉意，"这是今天刚到的典藏款呢。

    "她手腕一翻，指甲盖上闪过蛇鳞般的反光。

    铃铛被取出来的瞬间，整个店铺的温度骤降。

    吴邪看见自己呼出的白雾凝结成奇怪的形状——像支送葬的队伍。

    铃铛在他掌心突然震动，发出的根本不是金属声，而是千百人整齐划一的踏步声，夹杂着铁链拖地的哗啦响。

    "阴兵借道？

    "他差点把铃铛扔出去。

    指腹摸到铃舌上的刻痕，这分明是去年在湖北战国墓里见过的军阵图纹样。

    姑娘歪头看他，瞳孔在暗处泛出猫科动物般的竖线："它们会自己选择主人哦。

    "她背后的货架发出细碎的碰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