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裂的嘴唇上："你爸...怎么样了？

    ""退烧了。

    "又是一阵沉默。

    车停在程沉家破旧的公寓楼下，许暖阳终于开口："那个赌约..."程沉等着她说下去。

    "算了，没什么。

    "许暖阳按下车窗，雨后的冷空气涌进来，"医药费不用还了。

    "程沉下车时腿还在发抖。

    他走了两步，突然回头："明天...还能去游乐园吗？

    "许暖阳盯着他看了很久，突然笑了："你真是..."后半句话被引擎声吞没。

    出租车驶入黎明前的黑暗，尾灯像两颗渐渐熄灭的炭火。

    程沉站在原地，首到车子完全消失。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医院收据——许暖阳交费时，偷偷在里面夹了五百块钱。

    ——许暖阳回家后，发现苏琪半夜发了十几条消息：“人呢？”

    “真去医院了？”

    最后一条是三分钟前：“你该不会喜欢上那穷小子了吧？”

    许暖阳把手机扔到床上。

    浴室镜子里，她的眼妆晕得一塌糊涂，像个拙劣的烟熏妆。

    热水冲下来时，她突然想起程沉昏倒前那个笑容——明明痛苦得要死，却还怕她担心。

    真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