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他们!夏安安红着眼眶,围裙上溅满咖啡渍,说什么‘多管闲事没好下场’!她突然指向男人染着黄毛的脑袋,他昨天在工地见过徐齐!
柳时微的相机已经举起,快门声接连响起。黄毛男人突然暴起,挣脱苏子安的钳制,抄起碎玻璃就朝柳时微扑去。千钧一发之际,徐齐猛地将她拽进怀里,玻璃擦着他的手臂划过,瞬间渗出鲜血。
徐齐!柳时微的惊呼被苏子安的怒吼淹没。警笛声由远及近,黄毛男人骂骂咧咧地逃窜,却被苏子安一个飞扑按倒在地。徐齐低头看着渗血的袖口,忽然想起八年前在工地被钢筋划伤时,也是这样刺鼻的铁锈味。
伤口得处理。柳时微的声音发颤,她的手指悬在他手臂上方,迟迟不敢触碰,去我民宿,我有医药箱。
民宿的木质楼梯在脚下吱呀作响。柳时微的房间充满颜料气息,窗边晾着的画布被穿堂风掀起边角,露出上面未完成的人像——是徐齐低头调试相机的侧影。她蹲在医药箱前翻找碘伏的背影,与记忆中那个总在画室角落默默调色的少女重叠。
会有点疼。柳时微的棉签蘸着药水,在他伤口上方顿了顿。徐齐忽然伸手托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八年前,我每天打工到凌晨,攥着手机等你的消息。他的拇指轻轻擦过她眼下的乌青,后来不敢看,是怕看见你失望的样子。
柳时微的睫毛剧烈颤动,碘伏在棉签上摇摇欲坠:你知道我为什么总画未完成的画吗她声音哽咽,因为每一笔空白,都是留给你的位置。
窗外的蝉鸣声突然变得清晰。徐齐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他低头吻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柳时微先是僵住,随后紧紧攥住他的衬衫,带着八年来的委屈与思念,回应这个迟到的吻。
咳咳!突然的咳嗽声惊得两人分开。苏子安站在门口,警帽夹在腋下,表情不自然地别开脸,黄毛交代了,是恒远地产的人指使。还有……他举起证物袋,里面是烧毁大半的账本残页,这是在推土机下挖到的,或许能证明柳承安的死不是意外。
柳时微的手指扣住徐齐的掌心,冰凉的温度渐渐回暖。夕阳穿过纱帘洒在三人身上,苏子安欲言又止的神情,夏安安探头张望的身影,恍惚间竟与年少时在画室打闹的场景重合。
今晚有烟火大会。苏子安突然说,在三桥那边,以前我们每年都去。他的目光扫过徐齐和柳时微交握的手,嘴角难得扬起笑意,这次,别再错过了。
暮色渐浓时,徐齐陪着柳时微走向河畔。她的手指勾着他的小指,像怕一松手就会消散的梦。远处的天空被晚霞染成蜜糖色,三桥的轮廓在波光中若隐若现,一如他们曾经并肩看过的无数个黄昏。烟火腾空的刹那,柳时微忽然转身,在璀璨的光华中再次吻上他的唇,将所有未说出口的眷恋,都化作这个带着烟火气息的吻。
第七章:真相渐显
烟火大会的喧嚣还未散尽,柳时微的民宿突然被车灯照亮。三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巷口,引擎声划破了同里镇的宁静。徐齐下意识将柳时微护在身后,看着西装革履的男人从车上鱼贯而下,为首的中年男人戴着金丝眼镜,正是恒远地产的负责人陈立峰。
柳小姐,藏得够深啊。陈立峰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目光扫过徐齐手臂的绷带,还有这位徐先生,八年前突然消失,如今又回来搅局,真是故人相逢。
柳时微的手指深深掐进徐齐掌心,声音冷得像冰:陈立峰,当年你威胁我父亲,逼他签下拆迁协议,后来又制造坠江事故,以为做得天衣无缝
陈立峰轻笑一声,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叠照片甩在石桌上。照片里,柳时微深夜潜入恒远地产的办公室,翻找文件的身影被拍得清清楚楚:私闯民宅,盗窃商业机密,柳小姐打算怎么解释
苏子安的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