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时，创始人起身与她握手，力道沉稳：明天来签合同吧。

    林晚秋走出写字楼，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手机突然弹出匿名邮件：单亲妈妈还想混职场不如回家喂奶。

    附件里，是她在公司母婴室泵奶时的偷拍照片，画面里她狼狈地调整着吸奶器，胸前的衬衫洇出大片奶渍。

    指尖在屏幕上悬了许久，林晚秋深吸一口气，将邮件删除。转角面包店飘来烤吐司的香气，她想起早上出门时，朵朵抱着她的腿奶声奶气地说：妈妈，早点回来。

    此刻，包里的泵奶器又开始震动，提醒她该吸奶了。

    林晚秋走进街角的咖啡厅，在洗手间隔间里熟练地组装好泵奶器。机械运转的嗡鸣声中，她望着镜中的自己

    ——

    衬衫领口依然沾着奶渍，头发凌乱，却眼神坚定。当储奶瓶渐渐被温热的乳汁填满时，手机屏幕亮起，是朵朵在幼儿园的照片。小女孩举着画，上面歪歪扭扭的拼音拼成：妈妈，加油。

    深秋的风拍打着咖啡厅的窗户，林晚秋把照片设成手机壁纸。走出洗手间时，她挺直脊背，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有力。梧桐叶落在她肩头，又被风吹远，而前方，新的挑战正在等待。

    第三章

    高烧与路演

    晨光像碎金般洒进卧室，林晚秋伸手摸索床头的闹钟，指腹却触到一片滚烫。身旁的朵朵正蜷成小小的一团，呼吸声粗重得像拉风箱，小脸上烧得通红。电子体温计的红光刺得她眼睛发疼

    ——39.2℃。

    宝宝别怕，妈妈在。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发颤，颤抖的手指慌乱地翻找退烧药。记忆突然闪回昨夜，女儿抓着她的衣角说

    妈妈别走，而她正急着修改商业计划书，敷衍地拍了拍孩子后背。此刻朵朵滚烫的小手紧紧攥着她的项链，金属吊坠硌得锁骨生疼，泪水却怎么也掉不下来。

    手机屏幕亮起，刺眼的提醒跳出来：距离

    小月亮

    路演还有半小时。林晚秋咬了咬牙，把退烧药混进味果汁里，小心翼翼地喂进女儿嘴里。朵朵呛得咳嗽，果汁顺着嘴角流下来，在她衬衫前襟晕开深色的痕迹，像极了未干的泪痕。

    出租车在早高峰的车流中缓慢挪动，林晚秋抱着昏昏沉沉的女儿，额头抵着冰凉的车窗。朵朵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过来，混着车内闷热的空气，闷得她喘不过气。她摸出手机，快速给幼儿园老师发消息请假，对话框里还躺着猎头昨天发来的消息：XX

    信托等不及答复了。

    会议室的冷气开得十足，林晚秋却浑身发虚，怀里的朵朵烧得直说胡话：妈妈，星星……

    投影仪的蓝光映在她脸上，她看着

    PPT

    上朵朵画的小企鹅，喉咙像是被梧桐叶堵住。各位请看，我们的供应链优化方案……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单薄，朵朵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引得台下一片骚动。

    投资人皱起眉头，后排传来窃窃私语。林晚秋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想起创业分享会上，自己曾自信满满地说

    职场妈妈更懂得平衡，此刻却连女儿的体温都平衡不了。林女士，你确定能胜任这份工作

    投资人的声音像根刺扎进耳膜。

    她颤抖着打开手机相册，一张张翻给众人看：凌晨三点亮着台灯改方案的书桌、贴满便签的日程表、朵朵在画纸上写的

    妈妈加油。这是我的时间管理，

    她的声音逐渐坚定，就像做项目，每个环节都要精准把控。

    怀里的朵朵突然睁开眼睛，滚烫的小手抚上她的脸，含糊不清地说：妈妈……

    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