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还贴着朵朵的涂鸦便签：妈妈去工作啦，要乖乖的哦！

    这是我的日程安排。

    她打开手机，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日程里，喂奶、泵奶时间被标成粉色，和工作会议泾渭分明，我用投行做项目的方式管理时间，虽然辛苦，但从未耽误过任何一项工作。

    执法人员离开时，朵朵突然从房间里跑出来，举着一幅画：叔叔阿姨，妈妈最厉害！

    画纸上，穿着西装的小人头顶戴着皇冠，旁边歪歪扭扭写着

    超级妈妈。林晚秋的喉咙发紧，蹲下身子把女儿搂进怀里，窗外的夕阳透过纱帘洒进来，给这幅画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

    第五章

    签约与眼泪

    落地窗外的霓虹在雨幕中晕成模糊的光斑，像被揉碎的彩色玻璃渣。林晚秋握着钢笔的手悬在签约文件上方，腕间传来朵朵今早不小心挠出的红痕，此刻还微微发烫，那是女儿因不愿她出门哭闹时留下的印记。中央空调发出低沉的嗡鸣，在寂静得可怕的会议室里，这声音和休息室传来的女儿均匀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朵朵蜷在沙发上，小脸沾着饼干碎屑，攥着她衣角的手指仍不肯松开，仿佛在睡梦中也要牢牢抓住妈妈。

    林女士

    投资人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确认好就可以签字了。

    钢笔尖终于颤抖着落下，墨迹在

    年薪

    120

    万

    的数字上缓缓洇开，比她预想的多了

    20

    万。记忆突然闪回三个月前，在早教中心接到前夫削减抚养费通知时，手机屏幕映出她苍白的脸。那时的她站在寒风中，看着屏幕上的数字，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而现在，这个数字足够支付朵朵三年的钢琴课费用，可她却感受不到丝毫喜悦。

    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发出细微的

    吱呀

    声。朵朵揉着眼睛跌跌撞撞跑出来，小拖鞋拍打着地面发出

    啪嗒啪嗒

    的声响：妈妈，星星……

    小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发间松散的辫子歪在肩头，几缕碎发黏在泛红的脸颊上。林晚秋慌忙抱起女儿，怀里的小身子还带着奶香，柔软而温热。可当她的手臂触到西装口袋里的手机时，朵朵突然安静下来，仿佛察觉到了什么。

    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满屏恶意如潮水般涌来。刺眼的文字在屏幕上跳动：单亲妈妈靠卖惨拿项目哺乳期还能出差鬼才信！

    附件里的照片刺痛双眼：朵朵坐在托管班的餐桌前，面前是冷掉的饭菜，小脸上挂着泪珠，眼神里满是委屈和无助。林晚秋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渗出血来。耳边响起三天前社区分享会上的掌声，那时她还自信满满地说

    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此刻却连女儿好好吃顿饭都成了奢望，那些豪言壮语在现实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妈妈，你不要哭。

    朵朵温热的小手贴上她的脸，带着孩童特有的温度。林晚秋这才惊觉泪水早已滑落，滴在女儿的衣服上。手机再次震动，幼儿园老师发来消息：朵朵最近总一个人待着，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窗外的雨突然变大，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仿佛是她内心痛苦的宣泄，也像极了她支离破碎的承诺。

    投资人递来香槟的手停在半空，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看着她慌乱地擦掉眼泪：林女士

    林晚秋深吸一口气，把女儿搂得更紧，却触到她后背细密的冷汗

    ——

    朵朵在发高烧，滚烫的体温透过衣服传来。记忆瞬间闪回路演那天，同样滚烫的体温，同样焦灼的眼神，此刻却没人在意她怀里的孩子是否安好，所有人关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