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碎片——

    青衫书生站在龙宫废墟前，将门环深埋地底。月光照亮他腰间的玉牌，上面刻着守夜人初代指挥使。

    画面忽然扭曲，同样的面孔出现在现代实验室，白大褂上别着诸神黄昏的徽章。

    创始人陆沉……是双重间谍白露的银针叮当落地，他从三百年前就开始布局复活阿撒托斯！

    椒图趁机挣脱束缚，螺壳裂开蛛网状缝隙，黑色触须卷向林昼。千钧一发之际，玄空扯下佛珠串掷出，108颗檀木珠在空中组成降魔杵，将门环钉回龙宫残骸。

    关门！苏九的无人机群撞向归墟漩涡。朱雀之火顺着数据流逆涌而入，漩涡在刺目光芒中坍缩成个像素点，最终消失于江底。

    5

    回到岸上时，暴雨初歇。林昼在防汛墙角落发现块残破的玉牌，半截守夜人篆书旁，刻着星图纹样——与白露银针上的如出一辙。

    这是陆沉的令牌。白露用针尖挑起玉牌，看来他当年在龙宫留下了后手……

    苏九突然指着江面惊呼：看！

    残存的归墟能量化作荧光水母群，托着艘虚幻的楼船升空。甲板上站着个穿飞鱼服的虚影，朝众人拱手作揖后，随水母消散在霓虹之中。

    玄空的电子念佛机忽然播放起评弹调子，是他偷偷改造的程序：苏州河仓库缴获的录音显示，陆沉最近在找金山农民画《东海龙宫图》……

    林昼的外卖箱突然震动，青铜神树自动展开。枝头新开的青铜花苞里，那枚系着红绳的铜钱正在发光。

    第五章：精神病院的第六间病房

    1

    淮海路44号的铁门在暴雨中呻吟。林昼握紧青铜神树枝条制成的钥匙，锁孔里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那不是机械的摩擦声，更像某种生物在吞咽。

    地下密道的墙壁上布满血管状纹路，白露的银针刚触及墙面，立刻被黑色黏液缠住。这些是阿撒托斯的神经网络，她指尖星图闪烁，整栋精神病院……是活的。

    走廊尽头有六扇门。前五扇分别贴着刑天饕餮湿婆椒图陆沉的名牌，而第六扇门没有标识，只画着一只闭合的瞳孔。

    欢迎回家。无头壮汉突然从阴影中走出，肩胛骨上的眼睛眨了眨——是刑天。他抛来一袋还冒着热气的素包子：玄空的电子佛经密码，救过我一次。

    林昼接住油纸包，发现包子褶上印着星图暗纹。

    2

    推开第六扇门的瞬间，外卖箱里的青铜神树突然疯长。枝条刺入天花板，九只铜鸟发出凄厉鸣叫，在众人头顶结成防御阵。

    病房中央站着穿白大褂的男人，胸牌上陆沉二字已经锈蚀。他的皮肤下有无数据流涌动，仿佛有亿万只萤火虫在血管里横冲直撞。

    你迟到了三百年。陆沉的声音带着电子混响，身后的阴影里伸出无数半透明触手，当年我把昆仑墟的星图刻在银针上，可不是为了让你对付我。

    白露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何总在雨天头痛。那些所谓的神明病患记忆，实则是陆沉植入的虚假人格。

    3

    最先崩溃的是空间。

    墙纸剥落处露出血肉组织，吊灯化作眼球簇，地板缝隙渗出粘稠的数据流。苏九的六个手机同时黑屏，黑客程序被反向入侵，无人机群像被剪断线的木偶般坠落。

    你们根本不懂何为永恒。陆沉抬手，阿撒托斯的触须卷住玄空的金身，当所有时空坍缩成唯一解，连死亡都会被重新定义……

    僧衣碎裂声响起时，林昼突然掷出青铜神树。枝条穿透触须的刹那，他看清了那些黏液的本质——是无数像素化的《金山农民画》，龙宫、神明、机械蟹在画中循环湮灭。

    就是现在！苏九扯开衣领，六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