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视频通话请求。女儿的小脑袋率先出现在屏幕里，举着张画兴奋地喊：爸爸快看！这是我给你画的涨停板！画布上歪歪扭扭的红色线条堆成小山，山顶插着一面写有郑字的旗帜。晓芸接过手机，身后是厨房的烟火气：今晚回家吃饭吗小雨说要给你做贺卡。

    今天营业部加班，我看着屏幕上的女儿，她换牙期的门牙漏着风，明天周末，我带你们去动物园看熊猫。晓芸刚要说话，突然被女儿拽走了，屏幕里传来她们的笑声，混着油烟机的轰鸣。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银行卡，里面存着券商股第一轮上涨的利润，足够支付女儿的手术费。

    深夜的操盘室只剩我一人，月光透过百叶窗在键盘上织出条纹。电脑右下角弹出财经新闻：【证监会拟扩大融资融券标的范围】。我调出融资融券界面，手指悬在追加担保品按钮上方——前世的我在此刻选择了满仓加杠杆，而这一次，我在账户里留了30%的现金。

    郑明远！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晓芸的怒吼惊飞了窗外的麻雀。她举着张纸冲进操盘室，雨水顺着发梢滴在我键盘上——那是我藏在衣柜深处的配资合同，年化利率高达36%。女儿躲在她身后，手里攥着没做完的贺卡，眼睛里满是惊恐。

    你听我解释...我想关掉电脑，却被她抢先一步。屏幕上的融资融券界面刺得她后退半步，八位数的负债金额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晓芸突然转身，从包里掏出个信封摔在桌上，里面掉出几张诊断书：这是小雨的复查报告，医生说不能再拖了！

    诊断书上的日期刺得我眼眶生疼。前世的女儿因为手术延期留下了后遗症，而此刻，晓芸的手正在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说拿存款买了理财，结果全变成了这个！她抓起配资合同要撕，却被我死死按住。

    这次真的不一样，我打开同花顺账户，把券商股的盈利界面给她看，你看，这些钱足够覆盖杠杆，还有盈余。晓芸盯着屏幕，突然冷笑一声：就像上次你说稳赚不赔一样结果呢我们差点连房子都没了！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2013年，我用全部积蓄买了某只重组概念股，结果复牌后连续五个跌停。晓芸四处借钱补仓，最后在娘家亲戚面前跪了下来。此刻她眼里的失望比愤怒更让我窒息，女儿的贺卡掉在地上，彩色铅笔滚到我脚边。

    妈妈别生气，女儿捡起贺卡，爸爸说牛市来了，会给我买新书包...

    够了！晓芸的声音吓住了女儿，小姑娘眼眶通红，却强忍着没哭。晓芸转身打开书桌抽屉，里面躺着我所有的获奖证书，最上面是2012年最佳客户经理的奖状，此刻却落满了灰。

    你总说自己是专业的，她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市净率什么是融资平仓线这些年你说的每句话，我都像天书一样在学...她的眼泪滴在奖状上，晕开小片水渍，我不怕穷，怕的是你再也回不来了。

    我突然想起前世在天台的那个夜晚，配资公司的人堵在门口，晓芸抱着女儿缩在角落，眼里是和现在一样的绝望。手机在此时震动，是券商的追加保证金提醒——账户净值即将触及预警线。

    给我三天时间，我握住晓芸的手，她的掌心有摆摊时留下的茧，三天后，我把所有杠杆撤掉，以后再也不碰融资。晓芸别过脸去，女儿却突然扑过来，把贺卡塞进我手里：爸爸加油，小雨相信你！

    那夜我通宵未眠，反复推演着券商股的走势。凌晨五点，上证指数突破2500点，券商板块集体高开。我咬咬牙，在58元价位减持了半仓中信证券，保证金比例回升到安全区间。当晓芸带着女儿出现在营业部时，屏幕上的股价已经冲上62元。

    这是部分止盈的资金，我把转账记录给她看，足够支付手术费，剩下的仓位我会用自有资金持有。晓芸盯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