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经变红,剩下的十颗中又有三颗浮现出殄文:夜、子、楼。
她在告诉我们时间和地点,余涛对张浩说,子夜,旧文学院楼。
张浩检查着背包里的装备:手电筒、盐、符纸、急救包:保安怎么办现在那里至少有两个人值守。
她会处理。余涛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就像处理其他障碍一样。
果然,下午四点传来消息,两名值守旧文学院楼的保安被紧急送医——他们声称看到一个穿红裙的女孩从锁着的大门走出来,随后就呼吸困难,全身出现红色手印状瘀伤。
傍晚六点,暴雨倾盆而下。余涛和张浩穿上雨衣,悄悄向旧文学院楼进发。校园几乎空无一人,只有风声和雨声在耳边咆哮。路灯在雨中形成朦胧的光晕,像是无数双模糊的眼睛注视着他们。
旧文学院楼前的围栏已经被风吹倒,警戒线在雨中无力地飘动。大楼像一个张着大口的怪物,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张浩的声音在雨中发抖。
余涛摇摇头,亮出手腕上的手链,七颗珠子已经变红,在黑暗中泛着微光:来不及了。
他们从上次的窗户爬进去,落地时溅起一片水花。奇怪的是,楼内比外面更潮湿,墙壁上凝结着水珠,地面有浅浅的积水,每走一步都发出咯吱声。
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划出惨白的路径。余涛注意到墙上的水珠是红色的,像血一样。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腐烂花朵的混合气味。
去楼顶张浩小声问。
余涛点点头。两人小心翼翼地爬上楼梯,每一步都伴随着木板痛苦的呻吟。上到三楼时,余涛的手电筒突然熄灭,与此同时,张浩发出一声惊叫,楼梯拐角处站着一个穿白裙的女孩,长发遮住了脸。
幸...幸雨晴余涛试探着问。
女孩缓缓抬头,露出那张他在梦中见过的温柔面孔:你不该来的...她已经在等了。
我知道,但我必须来。余涛向前一步,为了结束这一切。
白裙幸雨晴忧伤地摇摇头:结束需要代价。你准备好了吗
什么代价
一部分的你,永远属于我。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就像诗里说的,一粒朱砂,让你每次心跳都记得。
余涛想起那首诗,突然明白了:你是说...我会永远感觉到你的存在
在某些时刻,特别是雨天和忌日。她向前飘来,手指轻触余涛的胸口,这里,会有一点永远属于我。这是情劫花的规则,爱和诅咒都需要锚点。
张浩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你们在说什么余涛,这听起来像永恒的诅咒!
不,是连接。白裙幸雨晴纠正道,诅咒是单向的束缚,连接是双向的选择。她看向余涛,你愿意吗
雷声轰鸣,整栋楼都在震动。余涛深吸一口气:如果这是让你安息的唯一方法...我愿意。
白裙幸雨晴的眼中流下晶莹的泪水,落在地上变成小小的珍珠。她指向楼上:她在等你。记住,只有真诚能触动她内心残留的人性。
说完,她的身影如烟般消散在雨中。手电筒重新亮起,照出通往楼顶的楼梯,现在覆盖着一层鲜红的液体,像是一条血河从上面流下来。
操...张浩脸色惨白,我们真要上去
余涛已经迈出了第一步,鞋子浸在血水中,发出令人不适的声响。张浩咬咬牙,跟了上去。
四楼到楼顶的门大开着,狂风暴雨从开口灌入,吹得人睁不开眼。余涛顶着风爬上最后几级台阶,终于站在了楼顶。
眼前的景象让他血液凝固,幸雨晴站在围栏边缘,背对着他们。她穿着那条标志性的红裙,黑发在风中狂舞。楼顶地面上用血画满了奇怪的符号,中心放着一双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