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暴雨倾盆的夜晚，兽医颜夏正准备关闭诊所大门时，一阵急促的拍打声从门外传来。不是敲门声——而是某种柔软的物体撞击玻璃的闷响。

    她拉开门，一团湿漉漉的棕色小东西直接坠落在门垫上。那是一只夜莺，胸脯剧烈起伏，左翼不自然地耷拉着，喙边沾着暗红色的血迹。

    天啊，小家伙...颜夏立刻蹲下身，用专业而轻柔的手法将鸟儿捧起。雨水顺着她的刘海滴落，与夜莺羽毛上的水珠混在一起。

    诊所里，在专业灯具的照射下，颜夏迅速检查了夜莺的伤势。翅膀骨折，轻微脑震荡，还有...她的手指轻轻抚过鸟儿异常鼓胀的嗉囊，你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手术持续了四十分钟。当颜夏缝合最后一针时，镊子突然碰到了嗉囊中的硬物。那绝不是种子或昆虫该有的触感。

    这是什么她小心翼翼地从嗉囊中取出一枚不足小指甲盖大小的金属片，在手术灯下翻转观察。金属片边缘已经有些腐蚀，但上面刻着的编号依然清晰可辨：CT-3029。

    颜夏的手指微微发抖。这个编号格式她太熟悉了——三年前轰动全城的珠宝大劫案，媒体日夜报道，每件证物编号都以CT开头。当时她还在大学实习，曾跟随导师参与过警方缉获的几只看门犬的治疗，那些证物袋上的编号至今历历在目。

    她将夜莺安置在特制的恢复笼中，犹豫片刻后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几乎陌生的号码。

    程队长，我是阳光宠物诊所的颜夏。她直接说道，我可能发现了与三年前珠宝案有关的证物。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颜医生，程峰的声音低沉而克制，那个案子已经结了。主犯陈涛在追捕过程中坠崖身亡，赃物大部分追回。

    但有一只鸟，程队长。颜夏盯着笼中虚弱的夜莺，一只嗉囊里藏着证物编号芯片的夜莺。

    这次沉默持续得更久。我半小时后到。程峰最终说道。

    挂断电话后，颜夏转身去准备记录资料，突然听到一声清晰的音节从鸟笼方向传来。

    宝...石...

    她猛地回头，看到夜莺黑豆般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她。鸟儿张开喙，又发出两个音节：危...险...

    颜夏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这绝不是普通的鸟叫声——它分明在模仿人类的语言。

    窗外，雨下得更大了。

    第二章

    第二章

    暗流涌动

    颜夏的指尖轻轻抚过夜莺翅膀上那道细长的伤痕，医用镊子夹着消毒棉球的手微微发颤。伤口边缘过于平整，这绝不是撞上树枝或玻璃能造成的创伤。她将台灯调亮，在放大镜下仔细观察——伤口深处残留着细微的金属碎屑，在冷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是匕首。她对着空荡荡的诊室喃喃自语，笼中的夜莺突然扑棱翅膀，发出短促的鸣叫。窗外树影婆娑，将月光切割成碎片投在墙面上，像极了卷宗里那些珠宝盗窃案的现场照片。

    与此同时，程峰正站在档案室最里侧的金属柜前。泛黄的案卷封面上，7·12特大珠宝劫案几个褪色红字在节能灯下显得格外刺目。当他翻到主犯王德彪的尸检报告时，夹在其中的通话记录单滑落在地。法医标注的死亡时间上方，一行潦草的手写体记载着死者最后通话内容：那只鸟会说话，必须处理掉。

    程峰突然想起三天前的暴雨夜，颜夏抱着鸟笼冲进派出所时，发梢滴落的水珠砸在那份拒绝受理的回执上绽开的花。他摸出手机又放下，转而从抽屉深处取出私人笔记本，将会说话的鸟四个字重重圈了起来。

    诊所后门的玻璃碎裂声惊醒了浅眠的颜夏。她抓起解剖刀冲进诊疗区时，只见夜莺笼子的锁扣被暴力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