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紧他，泣不成声。

    那一刻，沈执转过头，不让人看到他泛红的眼眶。

    夜晚，客厅里只剩沈执和林疏影。

    她轻声问：你愿意，让我留下来吗

    沈执没答，只是看着窗外的夜色，冷冷道：

    你可以留下。但我不保证……我能原谅你。

    她点头：我不求原谅，只求机会。

    他望向她，眼神复杂极了：

    林疏影，别以为你回来，我就还爱你。

    可你还在等我，对吗她抬眸，望进他眼里。

    他沉默。

    良久，才轻轻说了一句：

    你真狠心。

    她低声笑了：可惜我没狠到底。

    清晨，沈宅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客厅里，仿佛一切都很平静。

    林疏影站在厨房，给沈予辰煎蛋、温牛奶，一切动作娴熟自然，仿佛从未离开。

    她一边切面包片，一边忍不住侧头看向客厅——

    沙发上，小予辰靠在沈执怀里，一边咬着饼干，一边轻声叫了句：

    爸爸，你今天可以早点下班吗我想让你陪我还有妈妈去公园。

    沈执轻轻嗯了一声，却没有多说一句。

    林疏影眼角微热，手指一颤，刀锋在面包上划出一道裂口。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像个外人，站在厨房看他俩——像极了一家人，却始终差了一层无法跨越的东西。

    她的谎言，是横亘其间的深渊。

    下午四点。

    林疏影去接孩子放学，站在幼儿园门口。

    妈妈！小予辰看到她时格外开心，小跑着扑进她怀里。

    她牵着他的小手，一路走回家，街边树影斑驳，像极了五年前他们计划的未来。

    她低头：辰辰，妈妈问你个问题。

    你说。

    你最爱谁

    小予辰认真地想了想，眼神亮晶晶：妈妈，爸爸，还有我自己。

    她鼻头一酸，蹲下来亲了亲他的额头：你真是妈妈的小宝贝。

    那你以后还会一直喊爸爸吗

    小予辰点头：当然啦，他是爸爸呀，他一直都陪我。

    她没说话，笑着牵起他继续走路，可她的心却一下一下，像被利爪抓挠。

    她知道——这个孩子，不该叫沈执爸爸。

    但她也明白，这声爸爸，是沈执用五年血汗换来的。

    晚上。

    林疏影在阳台上晾衣服，沈执走了过来，手里夹着烟，点都没点燃，只是沉默地捏着。

    你想好了吗

    林疏影一愣：什么

    准备什么时候告诉他，他真正的父亲是谁

    林疏影沉默许久，才说：他没必要知道。

    你错了。沈执转头看她，眼神冷而锋利，他不是我的儿子，他终有一天会问我，‘我们为什么不像别人家那样有共同姓氏，有血缘关系’。

    到时候，他会恨你。

    林疏影低头，声音沙哑：你恨我吗

    沈执眼神一黯：我恨你，但我更恨……自己不够狠。

    他低声一笑，像笑着骂自己：我这么聪明的人，竟然被你骗了五年，还为你守寡、给别人生孩子换尿布。

    他忽然抓住林疏影手腕，压着声音咬牙：

    你知不知道我多少次抱着他叫‘儿子’，以为那是你给我留下的唯一东西

    你知不知道，他第一次叫我‘爸爸’的时候，我哭了。

    林疏影，你再让他喊一次‘爸’试试看——我真疯给你看！！

    林疏影泪如雨下：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可是你愿意怪我就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