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出其中几个面孔,是当年被解救的蝴蝶们,他们胸前别着银色玫瑰胸针,那是我们成立的破茧者联盟标志。
休庭时,苏明月忽然叫住我:晚秋,你以为赢了吗你父亲的解药根本救不了所有人,那些实验体终将被自己的基因诅咒......
但他们至少有了选择诅咒的权利。我打断她,而你,从分裂胚胎的那一刻起,就放弃了作为人的权利。
走出法庭时,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江承砚指着远处的彩虹:国际刑警在南极发现了蓝蝶最后的基地,那里储存着所有实验体的基因数据。
我摸出父亲的钢笔,笔尖在掌心画了朵玫瑰:这次,我们用光明去摧毁黑暗。
南极的极光像流动的绸缎,基地的金属门在炸药下缓缓打开。冷冻舱里躺着上百个胚胎,每个舱体都标着编号,最新的那个写着0927-3——我的第三位克隆体,尚未出生就被判处了完美的命运。
她该有自己的名字。江承砚关掉冷冻系统,胚胎在培养皿中轻轻颤动,而不是永远活在基因的阴影里。
我望着窗外的冰川,忽然想起母亲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生命的意义不在于完美,而在于不完美的勇气。取出父亲留下的解药,注入培养皿的瞬间,胚胎的基因链开始重组,蝴蝶形状的胎记逐渐淡化,变成朵含苞待放的玫瑰。
回程的飞机上,江承砚递给我份文件:国际基因伦理协会邀请你担任顾问,他们想把你父亲的研究成果用于治疗遗传病。
钢笔尖在邀请函上落下,我签下林晚秋三个字,笔尖的蝴蝶图案在阳光中闪烁:告诉他们,我只参与能让生命更自由的研究。
手机震动,收到破茧者联盟的消息:林队,我们在非洲救出了27名蝴蝶,他们说想给孩子取名叫黎明。附带的照片里,孩子们围着篝火跳舞,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没有蝴蝶纹身,只有自由的光。
江承砚忽然轻笑,指着云层下方的城市:看,那里有片玫瑰园,是当年受害者们一起种的。
我贴着舷窗望去,成片的红玫瑰在风中摇曳,像片燃烧的火焰。那些曾被折翼的蝴蝶,终于在废墟上种出了属于自己的春天。
下飞机时,联合国秘书长安东尼奥亲自迎接,他为我别上全球反奴役勋章,勋章的背面刻着:致所有破茧的灵魂,你们的翅膀值得飞翔。
深夜的警局办公室,我望着墙上的合照:父亲抱着我在实验室,母亲笑着给我们拍照,旁边站着年轻的苏明月,那时她的眼里还没有疯狂。抽屉深处,躺着半片蓝蝶翅膀,邮戳来自南极——那是警告,也是新的开始。
江承砚推门进来,手里捧着杯热可可:还在想那封信
我点点头,摸出钢笔在纸上画了朵带刺的玫瑰:也许永远不会有真正的终结,但至少我们能让每一次黎明,都比前一天更亮。
他伸手替我理了理头发,指尖划过我耳后新生的皮肤:知道吗蝴蝶的生命周期只有两周,但它们破茧的瞬间,足以照亮整个夏天。
窗外传来夜莺的啼鸣,我关掉台灯,让月光铺满桌面。钢笔帽上的蝴蝶在黑暗中微微发光,那不是诅咒的印记,而是父亲留给我的,永远不会熄灭的星光。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