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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义薄云天匾额下,两扇木门正随着阴风开合,门槛上新鲜的纸钱灰还带着余温。

    她蹲在断墙后,看见陈三爷的枣木拐杖戳进潮湿的泥土。这个平日总穿着绸衫的干瘦老头,此刻披着件缀满铜钱的蓑衣,瓜皮帽下露出半截缠着符纸的绷带。他对面站着个戴斗笠的男人,脚边竹筐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

    阴年阴月的坟头土,要淋过七遍尸水。陈三爷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锯子拉过棺材板,配上怀胎七月的紫河车,埋在祠堂地基下,保你子孙......

    斗笠男人突然剧烈咳嗽,袖口滑落的手背上长满铜钱状尸斑。林小满捂住口鼻,看着陈三爷从怀里掏出个陶罐。罐口封着的黄符被揭开时,数十只萤火虫大小的绿光涌出,落地化成半透明的人形,脖颈上都系着染血铜钱。

    阴兵借道,万鬼开路。陈三爷将陶罐递给对方,记住,寅时三刻要......

    谁!

    林小满后退时踩断枯枝的脆响惊动了众人。斗笠男人瞬间化作纸人飘散,陈三爷的拐杖重重杵地,那些绿光人形齐刷刷转头——他们的脸全是空白。

    她转身狂奔,身后响起密集的铃铛声。月光突然被浓雾吞噬,来时的路变成密密麻麻的坟包。每座坟头都插着系白绫的招魂幡,幡布在风中展开,露出用血画的她的生辰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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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买碗孟婆汤吧。

    沙哑的嗓音在耳后响起,林小满猛回头,看见个挎竹篮的老妪。篮子里摆着七只青瓷碗,盛着的液体映出她七种不同的死状。老妪干枯的手指划过碗沿:第三碗最配你,吊死鬼的舌涎加尸油......

    《黄泉簿》在布包里突然发烫,林小满想起阴人问路的记载。她抓出把糯米撒向空中,米粒打在老妪脸上发出烙铁淬火的声响。惨叫声中,老妪的面皮像蜡油般融化,露出下面森森白骨。

    雾气稍散,前方出现条青石板路。两侧蹲坐着无面摊贩,纸扎的牲畜在笼屉里蠕动。穿寿衣的顾客们拖着残肢游荡,有个脖颈断裂的老头正把眼珠按进秤盘:称二两阳寿,换匹纸马......

    林小满咬破舌尖保持清醒,循着《黄泉簿》中左三右四,踏罡步斗的口诀挪步。当她第七次踩到刻着巽卦的石板时,浓雾中浮现出义庄的轮廓。只是此刻的义庄张灯结彩,门楣上挂着冥婚大吉的绸花。

    陈三爷的冷笑从厢房传出:林老哥的闺女倒是胆大。林小满贴着窗缝望去,险些叫出声——父亲的青铜罗盘正在八仙桌上疯狂旋转,而陈三爷手中把玩的,赫然是母亲那件染血孝衣!

    当年你爹封了我的养尸地,如今他闺女来做阵眼倒是正好。陈三爷将孝衣披在纸人身上,纸人立刻长出母亲的脸。他点燃三根骨香插进香炉,青烟凝聚成三十年前的场景:青云子道长正将桃木钉打入棺木,而本该死去的陈三爷在阴影里狞笑。

    林小满摸向装糯米的布包,却抓出满手血泥——不知何时,所有糯米都变成了蠕动蛆虫。厢房内的纸人突然扭头,母亲的脸裂开至耳根:小满,来换你爹回家啊......

    她转身撞翻个纸扎童女,童女怀里的陶罐摔碎在地。数十只黑甲虫涌出,瞬间爬满她的裤腿。千钧一发之际,怀里的《黄泉簿》自动翻到破煞篇,朱砂绘制的符咒泛起金光。

    天清地明,阴浊阳清,开我法眼,邪祟显形!

    林小满蘸着舌尖血在掌心画出雷纹,狠狠拍向地面。气浪掀飞了纸人,义庄的幻象如潮水退去,露出原本破败的模样。陈三爷早已不见踪影,只剩那件孝衣挂在房梁上晃荡,袖口沾着新鲜的血迹。

    她在供桌下找到个麻袋,解开后浑身发冷——里面装满混着骨灰的坟土,每捧土里都埋着片槐木刻的牌位。最底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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