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会陪我值班，却因为她，再一次食言。徐嘉曾在我耳边低语：你这表妹真是麻烦，哪有你一半好。可听说方雅病情加重，他便闯了三个红灯赶回医院。悦儿，我依然爱你，但雅雅很需要我。我笑了。既要又要的人，永远不懂珍惜。

    第一章

    暗涌

    夜班结束走出科室时，徐嘉不在。

    护士长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解释：林医生，徐医生一小时前接了个电话，匆匆离开了。

    我点点头，拿出手机检查。没有一条未接来电，没有一条解释的短信。从期待到失落，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三点。

    林医生，您的患者陈明今晚情绪不稳定，需要您...

    一旁的实习医生欲言又止，我揉了揉太阳穴，将失落压入心底。我这就过去。

    走廊的灯光昏暗而冷漠，脚下的路却走过千百遍。这是第三次，徐嘉因为方雅而失约。他总是说：心理科很闲，外科才是救命的地方。可我知道，面对那些破碎的心灵，我同样在与死神赛跑。

    陈明的病房里，昏黄的灯光映照着他苍白的脸。林医生，我又听到那些声音了...

    我细心记录着他的每一个症状，一页一页翻过病历，直到五点半，才终于安抚好他的情绪。

    推开值班室的门，疲惫感像潮水般涌来。我正准备小憩片刻，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徐嘉。

    林医生。我刻意用职业称呼接起电话。

    悦儿，别生气。方雅突然病情加重，我必须过去一趟。徐嘉的声音里带着疲惫，却没有一丝愧疚。

    我沉默了片刻：你说过今晚会陪我一起值班。

    我知道，但这是紧急情况。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声，轻柔而娇弱：徐医生，我头还是很痛...

    徐嘉的呼吸一滞，随后匆忙说道：我先挂了，晚点再联系。

    不等我回应，电话便断了线。

    我盯着黑掉的手机屏幕，有些想笑。未婚夫徐嘉，从医学院就相识相恋的人，现在会为了我的表妹，连一个完整的对话都无法完成。

    窗外，天已经亮了。值班八小时，我没合过眼。

    走出医院大门，迎面是一群急匆匆的身影。林昭，几位科室主任，还有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方雅。所有人对方雅嘘寒问暖，直到看见不远处的我。

    林昭皱起眉头：小悦，方雅昨晚又犯病了，你作为她的主治医师和表姐，怎么不去看看

    我装作没听见：徐嘉呢

    林昭对我的态度明显不满：方雅是你的病人，也是你的表妹，你不该先关心她的状况吗

    听着这句话，我才将视线转移到方雅身上。她站在林昭的身边，娇弱地靠着他，像只受惊的兔子，轻轻地叫了声表姐。

    我不说话，只盯着方雅身上的白大褂。那是徐嘉的，我昨天刚帮他熨平的衣领，可现在，却披在方雅的肩上。

    胸口闷痛得厉害，我却只能扯出一个职业性的微笑：方雅情况如何

    林昭正要回答，一辆熟悉的车停在了我们面前。徐嘉从车上走下来，看到我时，脸色一僵，但很快调整自然走了过来。

    悦儿，昨晚辛苦了。他牵起我的手，将我揽入怀中，陈明的情况怎么样

    身体有些僵硬，我勉强回应着他的拥抱。徐嘉身上有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若有若无的香水味。不是我的。

    还好。我简短回应。

    林昭咳嗽了一声：徐医生，方雅昨晚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你要不要看一下

    徐嘉点点头，下意识想脱下外套，才发现自己没穿。目光不着痕迹地瞟向方雅肩上的白大褂，随后握紧了我的手。

    雅雅，把大褂还给我吧，你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