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我努力控制着声音的颤抖。

    老妪目光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寻人。

    寻谁我不敢问出口，只默默吃完了早膳，然后回到楼上的卧室。

    窗外雾气渐散，阳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拉开柜子，发现里面挂着几件从未见过的衣裙。最里面的一件尤为华美，绣着牡丹和蝴蝶，色彩明艳得几乎刺眼。

    这是宫装，皇家才用的料子。我心中默默想着，随即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我怎么会知道这是宫装

    不自觉地伸手触碰，指尖却传来一阵刺痛，仿佛被什么扎了一下。我缩回手，发现指尖有一滴殷红的血珠。

    这时，楼下响起了敲门声。

    我匆忙换上一件淡青色的长裙，下楼时，看见老妪已经开了门。

    门外站着那个白衣男子。

    近看之下，他的容貌俊美得不似凡人。清澈的双眸如两潭春水，鼻梁高挺，唇形优美。只是面色苍白得有些不自然，像是长久不见阳光，又或是经历了太多痛苦。

    他看见我，怔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采薇。他唤我的名字，声音温柔如水。

    4

    记忆碎片

    我心头一震，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再次涌上心头。你……认识我我试探着问。

    他的笑容渐渐褪去，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你忘了

    忘了什么我困惑不已，心中却升起一股莫名的愧疚。

    采薇姑娘身子不适，记性有些差。老妪在一旁解释道，公子请进，我已备好茶水。

    弄琴跟着老妪进了屋，我站在原地，感到一阵眩晕。这一切太熟悉了，熟悉得让我恐惧。

    弄琴坐在客厅的藤椅上，姿态优雅。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身上，给他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坐在他对面，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偷偷打量他。他似乎很习惯我的沉默，自顾自地喝着茶，目光偶尔落在我身上，温柔而克制。

    你常来这里吗我打破沉默。

    每月初一，雷打不动。他放下茶杯，微笑道，已经三年了。

    三年我心头一跳。我在这里已经三年了吗

    为何

    寻一个人。他的目光突然变得深邃，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

    我下意识地问：找到了吗

    他看着我，轻声道：找到了，又似乎没有。

    老妪端着点心进来，打断了我们的对话。公子可要留下用午膳她问。

    弄琴摇头：不了，我还有事，改日再来。他起身，向我轻轻颔首，采薇，我先告辞了。

    我站起来相送，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我们以前认识吗

    5

    约定之地

    他停下脚步，背对着我：你真的想知道

    我点头，随即又觉得他看不见，便出声：嗯。

    那明日我再来。他没有回头，声音飘忽如风中的叹息，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目送他离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湖畔的柳树后面。回头时，发现老妪站在我身后，眼中似有泪光。

    怎么了我问。

    老妪摇头，擦去眼角的泪：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什么往事

    都过去了。她转身走向厨房，姑娘若是乏了，可以去楼上休息。

    我没有上楼，而是坐回客厅，望着窗外发呆。湖面波光粼粼，远处的山峦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这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安静得仿佛与世隔绝。可我却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孤独和失落。

    明明只是初次相见，为何我的心会因为弄琴的离去而隐隐作痛